竹隐虽小,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狠劲。
她同母亲学过练气,也会几招剑势,可真正打起来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就像那些只会摔跤的男孩子一样又踢又踹,小小的胳膊将手中的剑鞘挥的呼呼生风,直往那两个孩子的脸上招呼。
她那真的是不要命的打法,也不挡不护,谁打了她一下,她便要两下三下的还回去。
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她一次次的跌倒,小小的膝盖都磕的鲜血淋淋,却还执拗的爬起身来挥剑鞘不止。
“竹隐,住手!”陆千城忙迎上去抓住竹隐手中的剑鞘,俯下身子一手按在她的肩上:“别打人,你冷静一些!”
“你说谁是没爹的孩子!你说谁是杂种!”竹隐瞪眼喊道。
那两个小男孩儿深觉二打一不会吃亏,也不想两个男孩子欺负一个女孩子是不是有失体面叫嚣着不肯改口。
竹隐一把推开陆千城。
陆千城眼疾手快的将小人抓住,安慰她:“打架解决不了办法,他们爱说什么你就由他们说去,你……”
执拗的孩子还是挣脱了她手臂的禁锢,提着剑鞘冲上去,不要命似的与两个孩子扭打起来。三个大人站在一旁看,却留一个小小的孩子打架。
终于,那个不要命的孩子一剑鞘拍倒了一个男孩儿,不顾另一个孩子的拳打脚踢骑在倒地男孩儿的身上,手中剑鞘不要命似的往那还的身上招呼着,口中还喝问着:“你说谁是野种!你说谁是野种!”
陆千凉从不知道,那纤细的手臂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将那男孩儿打的头破血流。
好一阵,待那男孩儿再也没力气爬起来了,小脸儿上溅了血的竹隐才爬起身来,冲向了另一个男孩。
“你说!谁是野种!”
“你不是!你不是野种……”
“谁是!”
“我是!”小男孩终于被吓得崩溃,坐在地上大哭出声。望着滴血的剑鞘手脚并用的向后爬着,躲避着那个宛若修罗地狱之中爬出来的小女孩。
竹隐终于放弃了手中的剑鞘,像是望不见那些血光一般,平静的走了回来。
孩子们被吓得大哭,女人们亦被吓得呆傻。
被打的浑身是血男孩儿的母亲突然一声嚎叫,扑向了那小小的男孩儿,哭着喊着唤“我的儿啊……”
哭了几声喊了几句,又不要命的扑向了小竹隐。
两柄长剑同时插在了那女人的面前,吓得那女人双膝一软。
京水大步上前,将浑身是伤的小竹隐护在身后,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长剑。令一柄剑短一些,刃口锋利的两侧形状不同,看上去倒像是一柄女子剑。
高九歌依旧是一身张扬的红衣,微微眯着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望向那群前来“讨公道”的人,虽不是威胁,却叫人不寒而栗。
“谁还有意见,大可以提出来,叫我也听一听。”高九歌突然跃下墙头,将插在地上的长剑拔出来,一剑划断了府门前的石狮子的头颅,飞身踢出去老远,将院墙砸了一个坑出来:“若是没有意见,这些没有味道的风言风语若是再传出来一句,我便杀你全家。”
魅惑的眼横扫场中众人,突然沉声一声疾呵:“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