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平城最好的玉料尽在百花楼,我已经看过了,百花楼的玉料虽好,却没有修复你那枚镯子需要使用的玉料,咱们要去别的地方找一找。”他走近了些,伸手拉住了陆千凉的手。
微凉的指尖触及到手背,陆千凉蓦地一惊,忙向后缩手。
青砚瞟她一眼,撸起了她的袖子瞧了瞧她腕上的玉镯子,对着阳光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血玉的光线柔和,淡红色的光晕映在青砚的手背上,由浅至深的映出了一道圆弧。
他拎着她的手腕转着镯子观察,微凉的手指却不经意的擦过她的手背,带着细微的瘙痒。那触感极柔极轻,却像是带着轻微的撩拨。
陆千凉咽了口唾沫,垂下头望着那个半蹲在身前握着她手腕儿的人,长长的睫毛低垂在眼睫之下洒下淡淡的阴影。她真是想不通,世人皆爱美,连皇帝选妃都爱选美的。他生了这样好看的一张脸,整日里藏着掖着的做什么?
比起靠能力做琢玉的第一公子,倒不如靠美貌。事半功倍不说,平日里躺在床上给人看一看便可以赚钱了,何乐而不为啊。
“南城翡,北城翠,只有气候温润的城池才养的出这般殷红若血的玉石。”青砚起身,打开窗子望了望天光:“平城地处东南,咱们得去一趟西南十二城。”
对于无终国的地理形势,昔年在沙溢城之战中陆千凉也曾随沈言璟一起研究过,对于这种“天子守国门”的建都方式很不理解。
无终国国都越城偏靠东北方,与沙溢城仅隔了三城,若是离阳王朝玉门关带兵的将领有心吞并,不出两日的时间便能势如破竹的将越城圈进离阳王朝的国土圈中。
这也难怪,当初沈言璟屠无终一城,无终便顿时偃旗息鼓将国书屁颠屁颠的送了上来。
谁也拿不准这个曾经监国的王爷到底抱了怎样的心思,若是有心想反直接打到无终腹地,与离阳遥遥对峙,以无终国那小皇帝的心机,想要被沈言璟再次吞并灭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陆千凉俯下身穿好了鞋子,拎起桌子上的剑转身便走。
她没什么行礼,有钱的好处便是走到哪儿买到哪儿,缺了什么现置办也来得及。
楼下已经备好了车架,二人上了车,马车一路驶出平城。陆千凉一根手指掀起窗口处的布帘,反问道:“咱们不用和冷楼主告个别么?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住了好几日,这样不辞而别好生无礼。”
“告别?你想拖到黑了天再动身?”青砚见陆千凉一脸不解的模样,解释道:“百川他舍不得你。”
陆千凉在心中将这句话反复思考了一阵,自己在百花楼住了几日,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不说,还拐走了人家冷楼主的至交好友……
青砚说的没错,此时此刻还是装傻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