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隐的大眼睛转了转,好一阵才义正言辞的道:“我还是小孩儿呢!”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谁让你不讲理呢?沈言璟无力反驳,索性由着她去了。
山下的镇子不大,想要入城还要走好长一段路,好在良驹识人,沈言璟一吹哨子,那匹马便一路狂奔过来,抵着沈言璟的颈窝一顿乱蹭。
良驹是沈言璟当年亲自训出来的,对他也异常的亲密,沈言璟上马,抱着竹隐坐在怀里:“你娘亲平日里都会去哪儿?”
竹隐歪着头:“都说夫妻之间心有灵犀一点通,你就感受不到么?”
“唔。”沈言璟在心中想了想,策马去了镇子上最大的酒楼。
二人栓好了马,脚步轻轻的走了进去,被店小二的一声客官吓了一大跳。
沈言璟甩手塞了一片金叶子堵了那店小二的嘴,带着竹隐直接上了二楼。酒楼的二楼都是接待贵客的雅间,一大一小探头探脑的走上去,若不是一身衣衫极致华贵,怕是要被人当做盗贼给赶出去。
走廊里极静,竹隐走在前面,伸手拽着沈言璟垂下来的衣袖,坚定的指着一间雅间:“我猜是那间。”
沈言璟指了指正对着的那扇门:“我猜会是那间。”
竹隐不服:“你又没亲眼看到我娘进去,你怎么知道的?”
沈言璟指着那房门:“房门紧闭,是因为有人谈话,想必还是重要谈话。门闩却未栓,这是行走江湖的人才有的习惯,为的是如果有人破窗而入,能第一时间打开房门逃走,房间明亮而不暗,说明里面的人谈论的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娘磊落,自然不会谈论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竹隐伸出了一个大拇指:“果然没看错你,一道门都能被你看出这么多的花样,加油,我看好你哦。”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一点。”沈言璟脚步轻轻的上前,捡起了一根儿头发丝儿:“这扇门前,有女子的长发,女子不经常出入酒楼,所以你娘一定在这间。”
二人尽量压低了声音谈话,不叫雅间儿里的人听到。
竹隐已经摩拳擦掌的准备好冲上去了,她活动活动手腕儿,刚要去推门,房门却被人先一步打开。
陆千城开门的手一顿,二人也是猝不及防的被抓了个正着,个中的尴尬之情可想而知。
“你二人,怎么下山来了?”陆千城没有出来,也没有退回去的意思,小竹隐却已经神助攻的推开了她舅舅,冲进那雅间儿里翻找了起来:“人呢?人去哪儿了?”
陆千凉也是被这父女二人弄得一头雾水:“什么人?你们两个下山,怎么没唤上京水?”
竹隐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向他爹高声喊了一句:“沈言璟,你快来啊!那个抢你女人的男人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