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凉别过自己发红的脸,埋头在沈言璟的怀里,声音极低的道了一句:“夫君。”
“大声些,我没听到。”沈言璟吻了吻她的额前的细汗:“千凉,叫夫君,乖。”
沈言璟似乎对让她唤夫君这件事颇为执着,只不过这两个字在陆千凉的字典里颇为羞赧,也不知道那些世家女子是怎么将夫君两个字唤的千回百转,万种风情的。
她是个嘴硬的,一直唤沈言璟的大名,就算是身边没有外人最多就是去了他的一个姓氏,唤他言璟。
夫君这两个字,她平生倒还真没唤过几次。
她埋着头,唤了一次便不肯唤了。
沈言璟却不依不饶的磨蹭着她的颈侧:“千凉,乖,再唤一声,我想听。”
“夫君夫君夫君!你满意了吧。”陆千凉红着脸,实在是挨不过沈言璟的纠缠,唤过之后便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就是不松口。
她是不敢将沈言璟的肩膀咬出血的,可她也知道,这样的力道足以叫沈言璟的肩头明天早晨起来青紫一片。
沈言璟笑得不行,就在她咬着自己的这一刻倾泻出来,掌心拂过陆千凉的发鬓:“夫人,你肯这么唤我,我很开心。我这一辈子能有千凉相伴于身侧,就算是死也再无遗憾了。”
陆千凉自然顺着他的话头说:“我也觉得,你是捡到大便宜了。”
二人这一夜,折腾到了半夜。
陆千凉担心沈言璟,到后来死活不依。向来听话的沈言璟今日也像是破了戒一般,就是不听陆千凉的话,同她一直做到了精疲力尽。
就像是,要将这几日的空闲全部补回来一般。
陆千凉最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伏在沈言璟的怀里连连告饶,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沈言璟的身上,应是一丁点的力气都聚不起来了。
沈言璟拍了拍她的头,将她用被子裹住,温柔的道了一句:“不早了,睡吧。”
这句话对现在的陆千凉来说,可谓是比得了五百万两银子还开心的福音。她二话不说,眼睛一闭,没一会儿便平缓了呼吸。
都说没心没肺的人才睡的香,自从他回来,陆千凉就一直是如此。
她就只有蜷在沈言璟的怀里时,才睡的安稳。
沈言璟叹气,轻轻地拨了拨陆千凉散乱的额发,批了件衫子走出了房间。
她今天累的紧了,沈言璟坚信,陆千凉是不会跟出来的。
他望着天上的月亮,端着盛着合卺酒的壶,将酒水一口口的饮尽。一壶酒从温热直至冰冷,满月前的流云也渐渐西行,他却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沈言璟捂了帕子在唇前,咳了好一阵才直起身子,望着手中染了血的帕子,眸子中的光亮渐渐熄灭了下去。
到最后,他也只是默然的放下酒壶,走回房间躺在了陆千凉的身侧。
隔着被子,揽着他此生最珍爱的姑娘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