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水恭敬的双手捧着那张纸,珍视的收好:“主上放心,京水这一生一世,若非主上有难,绝不轻负妻儿。”
“就算是我有难,也不可负。齐王府是以忠孝义为序,乱序者死,可现在这儿不是齐王府,是折剑山庄。我不是齐王,你也不必在守着齐王府的规矩。”沈言璟道:“若不能终于妻,终于子,如何忠于我?”
京水闻言,宛若醍醐灌顶,重重拜下:“属下明白了。”
说了这么一阵子话,沈言璟倒是想起来,那两个孩子他还没怎么看过。
古人都说新生儿是承着母亲的痛苦出生的,带着血气哭嚎着降世,是为不详。所以带病之人,一般都不会见新生儿。
沈言璟当时也害怕将自己身上的病气过给两个孩子,没怎么瞧过。现在得了空,自然应该去看看了。
他肩上闲闲的披了一件儿狐裘,袖了个陆千凉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带在身上的汤婆子,向正在院子里堆雪人的竹隐招了招手:“竹隐,走了!”
“等等我啊,还缺了两颗眼睛。”小竹隐在雪地里扒了半天,也没找到能够作为眼睛的石头子,索性跑到沈言璟的身边,顺下了他腰间的两块玉佩,安在了眼睛的位置。
沈言璟身上一共配着三块玉,一块是陆千凉昔年在他身上拿走的那块,后来二人何解,沈言璟将玉拿回来后便一直配在身上。
还有两块,是沈言璟当年在无终国采出来的暖玉。
暖玉这东西,与血芝一般都是可欲而不可求的东西,只不过血芝更珍贵些罢了。
沈言璟的身子常年发寒,若是有暖玉这一类的天材地宝常年配在身上,温养着倒也能好上不少。
是以,当初冷百川采到这玉送给沈言璟的时候,他也没拒绝,直接雕成了玉佩配在身上了。
沈言璟的身子能温养得这么好,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要归功于这两块墨玉。
竹隐安好了眼睛,这才满意的拍了拍小手上的雪,跑到沈言璟的身边:“总算是堆好啦。”
这世间绝对没有比这雪人更珍贵的雪人了,玉石为眼,开眼便是天地之灵。
这世间却有玄学,沈言璟却不信玄学。他牵了竹隐的手,走向朝瑰公主的院子:“带你去舅母那里看弟弟去。”
“可是蓝雨说,舅母的儿子,我要唤表侄啊。”竹隐扯着沈言璟的袖子一脸绝望:“为什么我总觉得咱们家的辈分这么混乱。
若是按着沈言璟的辈分来,他是朝瑰公主的皇叔,竹隐唤朝瑰的儿子表侄倒也没什么差错。
只不过这一家子的辈分错综复杂,若是真这么论起来,可是要叫出无数种叫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