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路过啊。”陆千凉装模作样的望了望天儿。
“只是路过么?”沈言璟一笑,甩袖与陆千凉擦肩而过:“既然是路过,那沈某就不打扰姑娘雅兴了,有缘再见。”
你丫还真当做不认识我啊!
陆千凉连忙牵着良驹赶上去,拎着沈言璟一起上马,一边走一边数落道:“你走出这么远来,都不知道给自己牵一匹马么?若是我不来,你还想要一步步的走回去不成?”
沈言璟一只手挽紧了陆千凉的腰,另一只手牵着马缰,策马往狐岐山的方向而去:“我知道,你一定会跟过来的。”
陆千凉微微撇了撇嘴:“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因为你最疼我吗。”沈言璟大言不惭的笑了笑,双腿一夹马腹,胯下良驹脚下生风,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沈言璟很多年前,想到这句诗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彻底栽了。
而今想来,当年的他倒是有先见之明。就算是明日便要没命,近日也要先过好了今日,这样的心态,倒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么?
……
生血浇到栽了灵芝的花盆之中,陆千凉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她用牙齿咬着绷带的一头,另一只手在手腕的伤口上撒着药粉,将绷带一圈圈儿的缠紧。
恰逢沈言璟回来,见她这近乎自虐一般的缠绷带方式,连忙接手过来替她将绷带系好,有些心疼的吻着她的手腕:“苦了你了,每日一碗血,这么长的时间,多大的损耗啊。”
“谁让我最疼你吗。”陆千凉轻轻拍了拍沈言璟的脸颊,抚平他微微皱着的眉头:“当初你受的伤比我现在重得多,不是也都挺过来了,每日半碗血而已,我没有那么娇气。”
“若是养了这火芝确实能够治病倒也好,若是火芝也无效……”
沈言璟话未说完,便被陆千凉给打断。
她目光认真,望着花盆之中隐隐已经成型的灵芝,一脸的执拗:“一定会有效的,柯师兄是天医谷这一代最优秀的弟子,大师傅们也经常说天医谷几代都没有柯师兄这样优秀的传人了。柯师兄开出来的方子,一定是有效的。”
沈言璟默了默,却也只是一笑:“但愿如此吧。”
若说喻氏国师百次占卜,就只有那么一次不灵,沈言璟现在便想要赌那百分之一的概率。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他也是真的无可奈何了。
陆千凉自然捕捉到了沈言璟眉眼之中一闪而过的异色,二人多年夫妻,即便是那样一点儿小动作,又岂会逃过陆千凉的眼睛?
自从沈言璟去送过了羲和,他便有些不对劲儿。至于到底是哪一处不对劲儿,陆千凉却也说不出来。
她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陆千凉在心中祈祷,这一次两个人,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