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晕了我然后再走?我醒来之后,是在京城外你的别院里,还是在折剑山庄里?”陆千凉一步不让:“沈言璟,你当我还会相信你么?”
窗外雷声轰鸣,巨大的闪电将屋子映的宛若白昼。一阵风吹来,吹开了客栈的窗子,烛台上不过豆大的火苗一个摇晃,蓦地熄灭的下去。
一缕青烟顺着蜡烛的燃芯袅袅升高,氤氲出一片扭曲的空间。
度过了最初的愤怒,陆千凉的愤怒终还是被窗外的雨声浇灭了。她捡起地上的长剑,收回剑鞘:“沈言璟,你真的从来不在意我的感受。”
“我去备车,我们连夜回折剑山庄。”她抓起床上的包袱,擦着沈言璟的肩膀便要走出房间。
背对着他的沈言璟面色阴沉,合着的眼睛转而睁开,随着陆千凉一道下楼。
这一次来京,陆千城给二人带了不少的银票。这样的天气,别说商人,就连盗贼也不会出门。可客栈小厮在收了陆千凉的两片金叶子之后,只一炷香的时间便为二人备好了马车与远行要带的水和干粮。
风雨靡靡,豆大的雨滴砸在车顶上,劈啪作响。
二人站在雨中,望着小厮一趟趟的往马车上搬东西,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却默默不言。
陆千凉握着剑,虽说目光不曾落在沈言璟的身上,可所有的精神都系在沈言璟的附近。只要他有一点儿想要离去的意思,陆千凉都会在一瞬间发觉。
而沈言璟,只是倒提着那把油纸伞站在雨中,亦是默默不言。
一趟趟的搬东西的小厮见这两个怪人有伞却不撑伞,摄于二人的威势,却又不敢说话。
一看这两口子便是闹别扭了,不过瞧那拿剑的姑娘一看便不是好惹的,小厮也不敢说话,三下五除二的将东西收拾到马车上,紧忙告退下去。
陆千凉撩起车帘,看着沈言璟上车后将帘子卷在车顶,自己驾车驶出金陵城。
她怕沈言璟跑了,是以一刻钟都不允许沈言璟离开她的视线,就连驾车也不行。
外面的雨水不停,沈言璟走过去打算放下车帘,换一件衣裳。陆千凉敏感的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了沈言璟的手腕诘问道:“你要去哪儿?”
“衣服湿了,换一件衣裳。”沈言璟回答道。
初春的雨水颇冷,这样穿着一身湿衣服,好人也要给冻出病来。陆千凉双手一勒马缰,使马车停靠在路边,自己也坐进马车里:“你换吧,我就在这儿看着。”
沈言璟脱下外衫,从包袱里拿了一件儿里衣出来,再一次回头:“你确定不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