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真的没有办法,你也可以顺着牙印儿找到我不是?”沈言璟说着,扑哧一笑,轻轻抚着陆千凉后脑的手一顿:“不多你想怎么找你的小狗牙印儿?看见好看的男子,就上去扒衣服看锁骨?”
明明万分感人的话,在沈言璟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陆千凉眉心突突直跳,埋在沈言璟怀里磨牙有声:“你若是不满意,我多给你咬几个,保证你的辨识率天下第一。”
沈言璟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
正如前人留下的谏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自沈言璟名满京华的那一日,便注定了他这一生一世再难和顺。
一路上,两匹骏马并肩奔驰,马不停蹄的驶往折剑山庄。
陆千凉与沈言璟二人分别驾车,十五日的路程,硬是被二人压缩到了十天。
回到折剑山庄的那一日,天青落雨。
暮春的雨水便是这天地间最后一味调色剂,将整个天地晕染成郁郁葱葱的翠色,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这正是这样的颜色,很容易给人一种盛极而衰的感觉。
陆千凉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从天医谷初归的时候便是这样的天气。
当时他们一众人都还年少,就连陆千城都不是现在这样老气横秋,少年意气的拎着一柄长剑行走天涯。可而今,身上落下的是深深浅浅的难以消除的伤疤,而心上的伤疤,更是无人可知晓。
陆千凉二人徒步上山,就像很多年前的那样,陆千凉站在被春雨打湿的石阶下,,伸手给沈言璟:“我不想走了,你背我上去吧。
一般戏本子里这样的故事,接下来男主都会温柔的蹲下身来,背着女主一步步的走上高山共看月初。
可陆千凉总是觉得自己的人生打开方式似乎不太对。就比如说沈言璟,此时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双手抱臂:“我还累呢,你怎么不说你背我?”
陆千凉嘴角抽搐:“沈言璟,你要不要脸啊!”
“如果不要脸可以不爬山的话,我也可以不要。”齐王殿下显然不要脸到了极致,至少陆千凉自认为是赶不上的。
她翻了个白眼,只好自己上山,沈言璟并肩走在她身边,声音轻慢:“这么大了还要人背着,不嫌丢人啊。”
陆千凉:“……”
沈言璟见她不说话,凑过一张欠揍的脸来,瞧了瞧她的脸色:“怎么,真生气了?”
陆千凉依旧不说话,沈言璟啧啧有声,伸手轻轻捏她的脸:“你知不知道,深海里有一种鱼类叫做河豚,一生气的时候鼓起腮帮子,就是你这副模样。”
这陆千凉倒是没听说过,她从小长在山中,对于水生物自然不了解。
沈言璟见她来了兴致,挑着眼梢问道:“你想不想知道,那河豚之后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