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一行三人驾车去往九阳山。
九阳山地处南北交界之处,因八座火山拱卫正中一座,肖似前朝《山海经》中存世的“九日凌天图”而得名,乃是整块大陆上的至阳至炎之地。
而这九阳山,从地图上看过去,正正好好便在狐岐山正南的方向。如此看来,小羲和所说的天机指引指出与高九歌所说的火芝生长之处,应该是同一个位置无疑了。
三人同行,沈言璟大病未愈,陆千凉要照顾他,能够驾车的,就只剩下了九黎世家曾经的少主,现在的家主高九歌。
可怜高少主哪一次出行不是前呼后拥,美女如云。这一次却廉价的给人做了一次车夫,着实是让人感叹这世间的世事无常啊。
沈言璟的身子依旧不好,夜间浅眠总是易醒,睡得不深的时候,也总是压抑着声音低声得咳嗽着。
他的病来的颇急,以至于陆千凉也跟他一起睡不好。每晚沈言璟独自出去,倚着槐树咳得昏天黑地的时候,陆千凉便倚着门听着他的咳嗽声偷偷抹泪,却又在他回来之前伪装好一切,不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发现。
沈言璟的身子是真的不好了,这么多年来的大伤大病,饶是神仙也不会一直撑下去。
而这一次的病倒,不过是一根导火索罢了。只是导火索都引燃了,距离沈言璟倒下的日子,还会远么?
车脚上燃着一个小小的药炉,里面是蒸腾着的汤药,袅袅药香飘出去老远。陆千凉昏昏欲睡的打着扇子,又一次磕到了车板之后,回头望了一眼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沈言璟,问道:“你困不困?”
今日阳光颇好,更显得马车里昏暗。沈言璟捏了捏眉心,放下手上的诗经:“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困了。”
“我给你铺个褥子,你先躺下眯一眯,等药煎好了我在唤你起来啊。”陆千凉兴致冲冲的铺好了床,刚要起身,却被沈言璟一扯袖子,跌坐在了车板上。
这声音不小,以至于在外赶车的高九歌都听到了声音,从车外探进一只头来好奇问道:“你们两个搞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
这一定是一个极大的笑话,陆千凉被扯着袖子摔倒在了车板上,沈言璟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臂撑着车板,那姿势,就像是要俯下身去吻她。
然后,在做些更羞羞的事情。
“真是罪过啊罪过,我什么都没看见。”高九歌肩膀一抽,连忙将脑袋抽了出去,一鞭子甩在两匹骏马臀上。
两匹骏马吃痛,一声丝毫,不要命似的向前冲去。二人的身子立时向前一耸,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陆千凉靠着车板,刚要起来,沈言璟却已经顺势躺在了她的大腿上。他一只腿屈起,姿势闲适的枕着她的大腿,捞了陆千凉的一边衣袖搭在眼睛上挡光:“确实困了,你坐下来让我躺一躺。”
柔软的长发铺陈在膝盖上,陆千凉一伸手便捞了一把。
沈言璟的发柔软的像段子,任谁摸了一次都会上瘾,陆千凉所索性双手握着他的长发不松手:“你别闹了,我还要去看着药呢,我去给你拿个枕头?”
“可我不喜欢枕头,枕头没有你香。”沈言璟无赖的说道:“你非要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