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灵(1 / 2)

我们并未死去,没有在合适的时间死去。我的全部人生就是这样一个笑话,当我特别想实现某事,你会发现这件事根本不会发生。恰恰想反,我们逃离了梦境。拉斐尔为我回答问题的猎奇手段而恼怒,于是他一醒来就将梦魔倒吊在树上泄愤,顺便取走了她的力量,再次睁眼这个女孩晕乎乎的像个白痴。

在感知到光明原力出现在离我们不到五十公里的小镇,拉斐尔要求我迅速收整行装,准备离开。于是我放了梦魔,这让拉斐尔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我还以为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将那小姑娘护在身后,“难不成把她送给教会作为人类的展品吗?”

他讽刺我根本管不好自己的宠物。我告诉他这是一个自由的生命,我做不到将她关在笼子里。拉斐尔大为惊异,他与我的人生是如此天差地别,以至于他根本不理解我的行为态度。

“这是个低级魔物!”他头疼的喊到,“你告诉我一只蘑菇怎么会明白自由。”

“我也是!”

话说出口,我意识到也许拉斐尔就是这么想的。对高傲的天使而言,大概只有天神才算生灵。

他又消失了,第二天梦魔也消失了。我突然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拉斐尔的震慑,那小姑娘根本就不会跟着我。这里不是魔界,我也不是领主,魔族从不追随弱者。

等第一支圣殿骑士小队找到我之前,他回到森林里,放了一把火。火星在与魔法物质对撞时会变成彩色,像一场烟花。只是更炽热,蓝色的火舌笼罩了半个森林。天地间渐趋灰色,我坐在马车后座回看,无数的微光闪烁。

“你不会担心吗?”我伸出手,干烈的热气烘烤着黄沙,松油杂着鼠尾草的气息,“如果火焰熄灭不了呢?如果火势蔓延呢?”

“那就少了一片树林。”拉斐尔理所当然的回答。他似乎认为我缺乏常识,而我发现了他的冷酷与傲慢。“一切都会消亡,唯天国荣光永存。”

他挚爱天父,也忌惮天父,如此矛盾。我们去了很多地方以逃脱教会的爪牙,我们游走在灰色的地界,我们徘徊在在奇异、怪魅的国度,看到那些不会记载在任何书籍中的景致。我从未这样像个小孩,我们去了北境,那些冰雪王国,寒冷的冰雪打造出晶莹透澈的山洞。雪线安静辽阔,我在悬臂的缝隙上找到了几丛蓝色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