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 / 2)

“你这个伤口.......”本来徐武阳还不怎么在意,直到护士长解开她的纱带,他清楚的看清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才意识到她伤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神色也不由严肃了两分。

换药的时候陈筱雅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么丑陋的样子特意背过了身子,紧紧的咬着牙没发出一声痛呼,表情也管理的很好,得知心上人看到了自己的伤口顿时一秒破功,“伤口怎么了?是不是治不好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声音尖利刺耳,带着浓浓的恐惧和哭腔。

徐武阳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不过想到她对自己还有用,便把那抹心烦给压了下去,“瞎想什么呢,我是说你的伤口以这家医院的水平治不好,一会我带你去私人医院治疗,那里有一位医生特别擅长皮肤科,保证不会留疤。”

“真的吗?”陈筱雅泪眼朦胧的问道。

徐武阳:“真的。”

“那我们现在就去。”陈筱雅从床上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道。

“好,你先换衣服,我给他打个电话。”徐武阳点了点头,起身去了外面联系人去了。

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一家环境优雅清净的郊区别墅,一个留着长发的穿着古装的白衣青年站在门口,见到他们后缓缓的露出一个温雅的微笑。

如山风徐来,莲花盛开,清雅又干净。

陈筱雅搂着徐武阳的胳膊,视线落在青年俊秀的面容上,心跳加快,耳根悄悄染上了一抹红晕,下意识的挽了挽鬓角的碎发,露出了饱满光洁的额头和精致娇媚的五官,神色也带着小女儿的娇羞。

白衣青年眸子里的温度顿时凉了下来,不,这么说也不对,他脸上虽然笑的如沐春风,但是眸子里本来就没多少温度,这会浮在表层的伪装褪去,露出了真实的冷漠。

但是沉溺美色的陈筱雅却没有注意,还以为自己给对方留下了一个好印象还沾沾自喜。

“两位随我来。”白羽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脸色冷沉的徐武阳一眼,眸子里多了几分戏谑的意味,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还没看够?”徐武阳低头盯着眼神在前面的青年身上流连的女人,音色不辨喜怒,但周围的气压却瞬间低了下来。

陈筱雅脊椎骨蹿上一股寒意,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转了转眼珠,娇嗔的扫了吃醋的男人一眼,“我没在看他,是在比较。”

“嗯?那比较出什么了?”

“他没你好看。”陈筱雅斩钉截铁的拍马屁。

“而且这人这么年轻,医术真的比那些从医多年的老大夫强吗?”

听她这么说,徐武阳脸上的寒意散去了些,只是仍旧不大高兴,他捏了捏她的下巴,“信不过我?”

“怎么可能,这世上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

徐武阳睨了她一眼,声音含着丝丝的警告,“记住你说的话,别给我丢人。”

陈筱雅身子一僵,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前面的青年,但身体已经下意识的软了下来,两团绵软若有若无的蹭着他冷硬的胳膊,娇滴滴的道,“知道啦。”

“人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都不会变的。”

“乖。”徐武阳听到她这么说后,脸上的冷意彻底散去,锋利的鹰眸紧紧的盯着她,幽深的眸子里闪着她看不懂的暗芒,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非常满意她的识相。

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接冲到了头顶,陈筱雅心悸的望了一眼郁郁葱葱的四周,有种被毒蛇猛兽盯住的感觉。

屋内的摆设和白衣青年一样,充满了古典风。

浅色的地毯头软的铺在地上,花梨木的茶几上摆着一套青色的瓷杯,左边的紫檀架上摆着一个汝窑花瓶,里面插着几朵菊花,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水墨山水画。

磅礴大气,意境深远,一看就是名家之作。

徐武阳像是对这里很熟悉,带着她穿过客厅,来到了一间客房,房间布置的淡雅素净,俊秀的白衣青年站在铺着浅蓝床单的双人床前,冲着她招手,笑容清浅,“来,躺到这上面来。”

陈筱雅呼吸一顿。

此情此景,真的很让人误会呀。

她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徐武阳警告的瞪了白羽一眼,这才低头对她道,“过去吧。”

金主发话了,陈筱雅这才挪动脚步,脱鞋平躺在了床铺上。

“别紧张,我就是先看看你的伤口,然后再根据伤口的情况给你治疗。”青年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温润好听,给人莫名的信任感。

陈筱雅放松下来,任由他解开了自己的纱布,鼻尖传来了淡淡的檀香味,细腻冷冽,像是寒冬树梢上的第一抹新雪。

“这伤口.......”白羽看到那道狰狞蜿蜒了半张脸的蜈蚣线,抬起手按了按上了其中一条脚。

“嘶。”

陈筱雅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想跟心上人撒娇,就听见旁边的青年轻轻的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她听不懂的惋惜,“恶化了。”

话落,一道浅黄色的浓水顺着细细密密的蜈蚣脚流了出来,里面还夹着丝丝缕缕的血色。

徐武阳眯了眯眼睛,看到红肿发炎的伤口,问出了陈筱雅的心声,“在医院换药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恶化了?”

“现在天热,伤口反复很正常。”白羽收回手,扯过湿巾仔细的擦了擦手指,随后丢进垃圾桶,“而且她伤口又深,外面看着没事不代表里面也没事。”

“说实话,这样的力度和角度,要不是你告诉是车祸造成的,我还以为有人拿着刀子在她脸上狠狠的割了一道呢。”

“那我还能治好吗?”陈筱雅听到后整颗心都像是被人用力攫住了,不敢用力呼吸。

“当然。”白羽自信的挑了挑眉,想到什么后,声音放的更轻,“不过嘛,治疗方式有些耸人,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不管什么方式,只要能治好我的脸,我都能接受。”

“哪怕要用别人的命?”青年温润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谈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一点没注意到自己话里的恐怖。

陈筱雅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在看到对方清明的甚至过分冷漠的眸子时,她呼吸一窒,恍然明白过来。

他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