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奇让裴晏禹有些不耐烦,回答:“不同意。是我说什么都要走的。”
“那他一定恨透你了,就像你恨他一样。”石远鹏微笑道。
裴晏禹的喉咙哽住。
石远鹏若有所思,俄顷道:“小哥哥,韩笠为了你,付出了很多呀。你纵使有再大的孝心,也不该离开他诶。”
裴晏禹的头疼,忍不住道:“事情已经成定局了。石先生,现在我和韩笠没有关系,因为崔唐而冒犯了你,我很抱歉,但希望你能让我离开。”
“那不行,万一韩笠来找你,找不到,那可怎么办呢?”石远鹏无辜道。
裴晏禹大吃一惊,道:“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在你这里?”
他扑哧一笑,说:“我告诉他,他不就知道了?”
闻言,一种不祥的预感漫上裴晏禹的心头,他硬着头皮说道:“知道又怎样?我们已经分手了。他不会来找我的。”
石远鹏满不在乎地说:“试试看嘛,谁说得准呢?小哥哥,你知道吗?你是韩笠的命。他可以不要命,但总不至于送给我吧?”
听罢,裴晏禹打了个抖。
眼看石远鹏转身离开,裴晏禹立刻去追,但很快被他的手下制止。
裴晏禹挣扎过、呼喊过,全没有用处。他试图绝食抵抗,可他们选择把他捆绑在床上对他进行静脉注射。
瓶子上写着“葡萄糖”,看样子只是为了确保裴晏禹活下去。
即使如此,裴晏禹还是忍不住恐慌。
为了避免再次进行静脉注射,他开始乖乖地吃饭。
他既希望韩笠能来,又害怕韩笠来。
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裴晏禹越后悔当时在列车上“多管闲事”。如果当时选择视而不见,现在会不会已经在趾洲给裴榷办完丧事?裴晏禹每次后悔,想到这里,就像是走到悬崖边,没有办法再继续后悔。
裴晏禹发现假如时间能够倒回,他还可以再做一次选择,他仍然会选择管那桩闲事。时间如果从他被迷晕的那一刻回退,他可能会后悔,但现在他一点也不会。
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当时做了那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