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心念念的离婚，想要逃离这里，想要自由，现在，唾手可得，近在咫尺了。

为什么，有一点下不去手呢？

为什么，会觉得有点心痛？

这一个月的短暂婚姻，她到底得到了什么？

钱吗？房子吗？资产吗？

她失去的，是什么？

白霜落很清楚，她失去的，是再去爱一个人的勇气，是再去投入一段感情的热情。

她很难很难，再去这样爱一个人了。

爱过封离夜这样的男人，她还怎么可能去爱别的男人。

封离夜看着她，没有出声打扰，看着她的笔尖，顿在那，迟迟没有下手。

她是在舍不得，还是在想什么？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白霜落的笔尖，就一直那么顿着，顿着……

最后，还是律师小心翼翼的开口：“封太太，对，就是在这签字，您对这份协议，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白霜落回过神来：“没，没有。”

“那您就在这签吧。”说着，律师又转头看向封离夜，“封总，您也该签。”

封离夜“嗯”了一声，然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律师却被封总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

律师心里暗暗的想，自己……好像没有说错什么话吧。

“嗯，签。”

白霜落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用力的握了握，刷刷刷，飞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白霜落。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的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