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这人和翟渠之间没关系,要是说他拍下这面铜镜和翟渠等人没关系,郑铮就立马把自己的脑袋拽下来当球儿踢。
既然是这样,那情况就很明白了:翟渠确实是要将这被掉过包之后的铜镜带走,不过他为了尽量将自己和这件事情撇清关系,便提前交代了其他人,让其他人拍下这面铜镜。
这样一来,两面铜镜全都到了翟渠手里,没有任何人有证据能证明翟渠在这件事情里做过手脚。
不过将这些全都弄清楚了之后,郑铮就觉得更无法理解了:翟渠先是在自己这里花了一百五十万买下了一面铜镜,然后又冒着风险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两面铜镜掉包。而在掉包之后,他又让自己的人花了三百万的价格将这件假货买了回来……也就是说,他为了弄到那面和自己卖给他的有九分相似的铜镜,花了整整四百五十万。
郑铮算是彻底懵了:“脑抽了吧我操……至于么?他这么有钱,直接把那个真正的拍卖品花大价钱买下来不就行了,至于再掉个包么,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难道是那原本用来拍卖的铜镜价值极高?那也不对啊,拍卖价二十万而已,没意外的话一百万这一关都难过。还有,那面铜镜和我卖出去的假货有九分相似,那那面铜镜到底是真货还是假货?是假货的话,那那个卖家应该心里有数,不拍卖下来又能怎么样?如果是真货的话……定价二十万的真货拍卖价最高超不过一百五十万,至于这么大动干戈么……我操,真他妈乱。”
郑铮坐在那在脑袋里捋顺着这件事情,但是越捋越乱,最后都想的郑铮脑仁发疼却还没个结果。
不过现在拍卖师已经定下了拍卖,这面铜镜已经归翟渠所有,所谓尘埃落定也就是这样了。不管郑铮还有多少未能解开的疑惑,这件事情也只能到此为止,郑铮无法再追查下去了。
“得了……”郑铮心中暗暗的说着:“这事也就是这样了,再追究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更没什么好的切入点了。反正我是赚了一百来万,也不亏啊……”
想是这么想,但是眼神扫到身旁脸上有点喜色,似乎对眼下的情况十分满意的郑北,郑铮心中又是禁不住的犯嘀咕:“看起来这孙子和这件事情是大有关系啊,看把这孙子乐的吧。
不过翟渠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能让这个心高气傲的郑大公子愿意为他做这种打掩护的事情呢?给钱?郑北这也不应该缺钱吧。至于别的……翟渠就算是手眼通天,但是这手估计也伸不到郑家内部去,不可能在郑家内部给郑北什么帮助。难道是送了郑北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这个倒是有可能……”
对于翟渠到底给了郑北什么好处郑铮实在是很好奇,给钱给女人的话都还好说,反正是和郑铮没什么损害,如果翟渠真的是本事非凡,能提供给郑北其他的东西——尤其是能够用来对付自己的东西的话,这就实在不太妙了。
不过翟渠做事还真是有一套,当真是滴水不漏,郑铮手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筹码能够用来和翟渠方面进行对话,想知道郑北到底从这件事情里获得了什么好处那是不行了。
脑袋里胡乱琢磨着,郑铮下意识的往翟渠等人坐着的位置看了过去。但是这搭眼一看郑铮就愣了,翟渠张静等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走了,郑铮一眼望过去只看到了空荡荡的座位,再也找不到这些人的踪迹。
郑铮嘬了嘬牙花子,得,现在连人都找不到影子了,这就连一点点发挥的余地都没有了。
这件事情终究也是没有个头尾就这么结束了,郑铮也被搞的心情不怎么愉悦,那就像是蓄满力的一拳打出去却什么都没有打到一样,这种无力感真是让人心情好不起来。
翟渠等人离开了,郑铮在这拍卖会待着也是意味索然。如果不是边上待着郑北这货的话,郑铮说不定还会在这拍卖会上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值得自己出手。不过有这碍眼的人在一边戳着,郑铮实在是没心思在这拍卖会上继续待下去,坐了没半个小时便离开了拍卖会。
出了河程大厦,看着天色还早,郑铮打了车就往酒店去,路上给郑永和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和程家接触之后的感想,算是交差。
回到了酒店一收拾,郑铮又打了车直奔火车站,准备买张车票。他这次来的本意就是看看河城拍卖会,现在拍卖会看过了,自然也没什么在这多留的道理。这次出门郑铮可是有正事的,这都出来几天了,原本计划好的去玉石产地转悠一圈的计划还没实现一丝半点,不抓点紧是不行啊。
刚在火车站下了车,郑铮正要去买票,手机却响了起来。拿出电话一看,打电话过来的是王迪,郑铮也跟他不客气:“有事你就快说,别扯淡,我这正忙着呢。”
“你现在在哪儿?”电话那边王迪的声音挺正经的,看起来不像是无聊了和郑铮在扯淡。
郑铮皱了皱眉:“我现在在河城呢……怎么了?”
“快点回来……”一边说着话王迪一边叹着气,似乎遇到了让他十分头痛的问题:“出事了。”
这不清不楚的一句听的郑铮立马就把心给提起来了,他微微的抽了一口气,看着四下里没多少人,这才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