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我就直说了……古董,这方面有点问题,想请您帮个忙啊。”
“古董怎么了?没钱啊还是怎么着?”
郑铮道:“倒不是这个……事情吧是这样的,我最近准备组织一个活动,资金是足够的,但是古董不够。这一时半会的我也找不到靠谱的古董卖家,所以这琢磨了一圈一绕就只能来您这,看看您那古董能不能匀我几件。”
“这个不难。”王思齐满口答应:“家里的古董多着呢,正有几件我不太想要的古董,跟我去家里看看吧,看中哪件就拿哪件,只要不是我特别喜欢的我就白送你了。撑场面嘛……应该够你用了。”
“不是……”郑铮的手指下意识的敲了敲桌子,道:“这个虽然是用来撑场面的,但是这场面是要略微大上一点的……得有个一两件,加起来价值三四百万的古董这才差不多。加上我手头有的古董,应该够用了。”
“嚯……”
王思齐讶异的看了郑铮一眼,道:“后生可畏啊,你这手笔不小啊。”
郑铮摆了摆手,道:“您就别损我了,我这跟您比这才哪儿跟哪儿啊……您家里有合适的么?有合适的古董的话那咱现在就过去,我看准了之后立马给您钱。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嘛,这个不能乱。”
“啧……”
王思齐有些犹豫的微微摇了摇头,看着郑铮,说的很诚恳:“钱不钱的无所谓,关键是这么个事儿,就是那些个能符合你要求的基本上我也挺喜欢啊,都是好不容易才淘换回来的。哎呀……按道理你这有忙我不能不忙,可是这收藏啊……你懂啊兄弟,这就是个心头好事儿。”
“这我懂,这我懂。”郑铮连连点头,道:“那些古董都是您收藏的物件,我买走了这的确是不合适……不知道黑市里有没有符合这个价位的古董?从那上面入手也可以嘛。”
王思齐皱着眉头琢磨了一阵,微微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之前有些我不太喜欢的就给黑市那边去了,但是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从黑市里卖出去……这样吧,我联系一下黑市方面的管事儿的,你们俩联系一下见个面,让他跟你谈,怎么样?”
“没问题。”郑铮点了点头,呼出一口气,一副心口大石落下的表情。他看着王思齐,诚恳道:“那这真是谢谢王哥了,您这就帮了我大忙了。”
王思齐笑了笑,指了指郑铮的茶盏,道:“再来一杯?”
“好,正有点口渴了。”
俩人又喝了一会茶,聊了点闲篇,郑铮就先告辞了。王思齐也不多留他,只说会让黑市方面的管事人回头联系他。
郑铮离开茶庄之后,王思齐没走,坐在房间自己给自己泡了壶茶,眉头微皱,似乎是在琢磨什么事情。
过了得有半个小时,王思齐打了一个电话,吩咐两声之后便挂断了电话。这个电话打完,王思齐的眉头也舒展了不少,看起来一直琢磨的事情终于有了决定。
……
离着紫云茶庄还有段不近的距离,钟非就把那开了有个十多年的捷达车在路边停了下来,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他年纪不算大——四十岁的年纪放在他所取得的成就,他的权势面前,这年纪还真不大,算是正当年的年纪。
钟非没有任何的职业,至少从表面上看,除了一个“理财咨询师”这么一个职业之外他没有什么正当的职业。但是在表面之下,钟非却是掌控着几乎一省之内所有地下古玩交易的管事人。只要他一句话,他就能决定这一省之内的古玩行情,其影响力甚至能扩散到外省的古玩交易中去。
只不过即便是拥有这样的权力,钟非为人做事却低调的令人发指,开的车也是之前一直开着的破捷达,浑身上下的打扮中规中矩,不张扬但是也没有刻意的往寒碜那方面发展。而且即便是手下拥有不少的人力财力,钟非却最讨厌与人争高低胜负,就算是跟他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的普通人,钟非也不会去因为对方对自己的冒失而非要争个高下。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件事情,那是之前钟非去一家五星级酒店约人吃饭。本来也没什么事,但是到了地方之后他那辆捷达车出了故障,马上就要进停车位了却怎么都动不了了。没办法,钟非只能亲力亲为打开发动机盖收拾,收拾无果之后又是推又是扛的,沾了一手的油泥半身的灰土之后总算是把车送进了停车位里。
就这样,沾着一手油泥,一身灰土的钟非进了那酒店。一边刚来的服务员看着他这打扮,实在是没法把他跟客人联系在一起,而且该死不死的,当时酒店的一个厕所出了点问题,所以那个服务员当时是这么说的:“水管工是吧?快跟我来,厕所水管出问题了。”
一个在五星级酒店约人吃饭,执掌一省之内地下古玩交易的人物被人认作了修厕所的水管工,这可就把面子给丢大了,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不把酒店的经理叫出来训得跟三孙子似的这就不算完。
钟非倒好,笑呵呵的一点头,还就真跟那服务员去厕所修水龙头去了。忙忙活活忙了半个小时才算是忙完,钟非这才向那服务员笑呵呵的说自己的房间是哪个号码,请他带自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