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的时候多娜泰拉总是不让特里休待在屋子里,也许是担心她听见病情,又或许是单纯地想在每次诊断后独自静一静。
而当特里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总能在脸上挂上笑容。
诊断结束的时候又该准备午餐,但显然午餐没早餐那么好准备......多娜泰拉翻了翻家里的冰箱,无奈地决定带特里休出门。
她喊了声坐在沙发上的女儿,女孩合上手里的书,才小跑着过来。
“最近看了很多书呢。”她接过女孩手上的书,“有喜欢的吗?”
“没有特别喜欢的......”
“嗯......啊。”多娜泰拉先是翻了翻手里的书,随后提着绳索将封在薄片里的植物书签拿出来,“书签是上次去瑞士之后才有的吧?是旅游商品吗?”
特里休愣了愣,看着母亲手里的书签,一时间找不出词来解释。
“不是、买的。”
她支支吾吾地开口,心想也不能说是怪叔叔摘的花。
“但是——”
但是......
她又想起了那一天。
男人蹲在她身前,在哭泣的她面前举起沾着露水的花朵的那一天。
仿佛还能看见男人匆忙移开视线的张皇神色,连伤口早就愈合的膝盖也隐隐发热。
花朵仿佛有治愈伤痛的能力,泪水如同上面的露水一般蒸发不见。
她读不懂男人眼里的东西。
某种复杂又酸涩的、难以用任何词汇形容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