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席一鸣久久不能回神,觉得荒诞得可笑。
什么叫康桥路那女人怀的孩子是他的?他除了律宁睡过谁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心里却信了半分,因为他记得前大概一年前律宁拉着他去做了体检。
取精后找到合适的女性身体取卵,而女人从前期准备到后期手术,吃药打针总用时一个月左右。
然后就是实验室培养,由于移植方是他人,需要冻胚胎,等待移植方的身体适合胚胎移植期,这个等待过程有最快的一两个月。
等女方子宫内膜成熟后解冻胚胎移植入内这前前后后的时间算起来……那孩子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准备了。
席一鸣闭上了眼睛,心中百感交集,如果这些是真的……那当时律宁为什么不反驳?
席一鸣看到那枚戒指,想到与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发展,突然惶恐和不安起来。
或许……真的不一样了。
几分钟后,他看见律宁小跑着下来,冷清白皙的脸只是因为寒风太大而微微拧起,并没有阴冷的感觉。
律宁坐回车上暖和的空调把寒意驱散了些他长舒了一口气,过了一会他敏感的感觉到席一鸣的状态不太对,以为他又开始犯病觉得后悔陪他演这个戏,抿了抿唇带着小心翼翼的意思低声问道:
“我送你到戴星舒那里?”说完律宁心里涌起一阵短暂尖锐的疼。
席一鸣看着他一脸平静,语气无谓,眼底复杂的情绪又深了一些,他想问些什么但是又不敢。
过了一会,随便给律宁一个位置。
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律宁没有心思去多想,他自己都一肚子心事,实在不愿意去猜席一鸣到底想什么。
席一鸣下了车后,看着律宁的车尾消失在眼前他才漫无目的的到处走,心情怎么都好不起来。
倒不是因为那个他一开始就不知道的孩子,而是因为律宁的做法,按理来说他该感到开心的,可他心口就是堵得慌。
这么一来,他自持的正确而伤害律宁的理由就在逐渐瓦解,要是律宁……他前面做了那么多他该怎么挽回?
脑海里一片混乱,他什么时候进的酒吧什么时候喝醉的自己都一概不知。
酒保看着趴在吧台上蓄著一头短发穿着棉服长相气质就算染了醉意却依旧上上乘的男人,不敢轻易随便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