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从美国抓回来了。”
席一鸣眯起了眼睛,可怎么都扼制不了心脏深处的疼痛,那些事情的真相都让他感到绝望,发不出任何声音。
过了几分钟,席一鸣才道:
“带去新海崖。”
最近天气不是很好,总下雨,新海崖上的风比别的地方更大,仿佛像一把把箭,刺进了骨头里。
席一鸣没打伞,腿上还绑着石膏,看上去格外的狼狈也格外的渗人。
戴星舒被人押着,脸色一片惨白,他看着席一鸣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就算不败露,光他把律宁推下去这件事情都够他死十回了。
可他还是怕死,经历过一次他刻在骨子里的害怕都激发了出来,使出惯用的计量,颤抖着楚楚可怜道:
“一鸣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听到你说不喜欢我……我太嫉妒了……我都是因为爱你啊一鸣哥……”
席一鸣看着他,要说以前他多多少少能让自己感到怜惜,可现在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后,只觉得恶心。
他缓步上前,把文件摔到戴星舒怀里,他也阴冷道:
“你的爱就是一步一步苦心经营的算计,让我痛不欲生?如果不是你做了这些事情我和律宁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说着,想到了律宁,那个人鲜少说爱他,被他逗红了脸也只是点点头,然后默默在背后坐着一切。
越想就越发觉得戴星舒的爱显得苍白无力。
戴星舒看着那些白纸黑字,剧烈颤抖了起来,他想给席一鸣下跪却因为被押着而要跪不跪,模样极其的难看。
戴星舒想到上辈子新海崖海水的冰冷,那肿么漫漫窒息眼睁睁看着自己沉默海底的滋味他再也不想要,他惊恐的看着席一鸣:
“一鸣哥……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放过我……”
“丢下去,这是还给你的,”席一鸣转了回去,不再看戴星舒,多看一眼都能让他想起他对律宁的十恶不赦,对黑衣人道,“别让他死了,我还要跟他慢慢算这笔账!”
戴星舒听着越来越响的海声的低咆,他看着席一鸣的背影,苦笑了一声,然后大声道:
“真的都怪我么?如果你多相信他一点怎么会让我有机可趁?说到底都是你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