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当时就觉得被子弹搞中喽,当场就给搞到了地上,一模,没得见血。本以为系个别人来抢挨滴野猪,挨就张开口子喊喽,小圣你猜后面发生啥子不喽?”
曾宪病说到这里转过身,看住了孙小圣跟小奈子,习惯性的模了模他的啤酒肚,不等孙小圣回答自己又接着往下说道:“当时呀不知道发生了啥子事,辣手电筒是死活不给亮。挨头皮一炸后背一毛,爬起一听,远处‘沙沙嗖嗖’滴就有啥子吓人的玩意往个边跑。”
“小圣你呀晓得,个受伤滴野猪辣口系费(那可是会)红招子滴,挨见辣发疯的野猪要反过来搞挨,扛起火铳撒了脚掌就往肥跑。当时那把挨给累滴哟,当场就得瘦得了十来斤,但呀总算是跑肥了家,捡肥回一条老命。”
“后面呀就悬乎喽,挨跑肥来之后,个家里还没得电,乌漆抹黑一片。结果人还没得喘一口子气先,那发狂的野猪居然直接就给追到喽院里来。挨见个玩意贼么不怕死,从窗扶搞出枪刚想开枪,辣个怂货又逃跑嘞。”
曾宪病摇头一阵可惜,从他卧室木头小窗上收回目光,继续道:“当天夜里挨就发了个高烧,做了个恶梦,差点没得了老命。”
孙小圣看住了曾宪病那油光满面的胖脸,问道:“是什么样的一个梦,曾村长你给说说清楚。”
“嗯……”
曾宪病犹豫的同时想了想,开口道:“呀毛得啥子特别滴梦,就系每天一睡下就得做,每次都系在‘野猪叛’这个地方,乌漆抹黑,每次都有喇个谁拿把火铳追着开枪,每次挨都满山滴撒脚掌。然后嘞,那野猪隔三岔五就还费出现在这周边,拿铳一瞄得,那它娘的又见不得喽,烦得紧。”
“对得。”
曾宪病忽想到了什么,忙补充道:“辣个打不死的野猪,口不仅系挨去搞过,村里像星北、老温、水生、长生都拿着火铳夜里去搞过,统统滴追到野猪叛就毛得了动响,失喽手,老温还到镇里借了条猎狗,结果辣天夜里他一枪搞过气,野猪没搞得,倒把人家猎狗给一枪搞归了西。”
“星北辣村里的千年老光棍你晓得吧?他枪法准头好,他嗖他辣天夜里一枪搞中了辣野猪的头,血旺子跟豆腐脑都喷得树上气喽,口辣鬼野猪还系能跑得飞快。结果他呀追到了野猪叛贼个地方,也是手筒没得电被人搞了一铳,肥来还嗖是挨暗算滴,幸好有人作证挨没得上山,不然那老光棍非得赖死挨不可。”
曾宪病长长的说完,低了低头,对孙小圣一脸媚笑,小心道:“挨贼个月辣系吃不好,睡不好,感觉就系中喽邪,不吉岛孙道长能不能给破喽贼个邪?早就问过喽,不止挨一个,他们辣几个全都有贼个毛病。”
“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孙小圣挥挥手示意曾宪病脱了衣服让自己看伤口,能让人这么天天做恶梦的,要么被鬼咬了,要么就是被拍了黑手印,有些东西要看到了具体的伤处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判断。
曾宪病乡下人,天热光膀子早就成了习惯,见那小脸短发的小妹仔都没有害羞的意思,利索的就脱了一身汗酸味的衣服,露出了他那晒得黝黑、全是肥膘的宽后背。
夕阳之下,曾宪病左肩胛处有一个拇指大小的黑铯厚血泡,血泡四周的皮肤还带开裂见血。其左匈处与血泡对应之处,也有一个黑铯的淤血厚血泡,倒是这血泡四周没有出现开裂的伤口。
两个淤血厚血泡这么一整,就像有一颗大口径的子弹从曾宪病后背打入,穿透他的心脏,然后被他匈前的脂肪与厚皮给挡在身体里。
“挨还有得救不喽?”
曾宪病见孙小圣皱起了眉头,吓了一跳,忙紧张的发问。
“救都小问题。”
孙小圣被曾宪病紧张的样子给逗乐,解释道:“主要是我没见过这样的‘鬼扎心’,所以还有些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