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乃是平民聚居地,所以在这个地方,乞丐相对来说也就多了许多。
在一个破旧的废弃院子里,搭着一个简易的窝棚。说它简易,是因为它的屋顶就以绳子扯着毛毡的几个角搭成的。仅够避避风而已,要是下雨,破败的毡顶肯定挡不住雨的。
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扛着一个人来到院门口,推开了破败的院门,院中央一堆火堆便映入眼帘,不大的院子里,挤了六七十个乞丐围在周围,无不是穿得破破烂烂,霉味、汗味、脚臭味,夹杂着一股久不洗澡的恶臭便扑鼻而来。
还好有面巾蒙面,否则非得被熏死不可。
乞丐有老有少,以男性居多。他们有的坐的,有的躺着,有的则抱着腿蜷缩在一起。
随着门被打开,众人便一致看向门口,发现一个黑衣人扛着一个貌似女人的物体站在那里,说是女人,是他们从穿着上瞧出来的。
众乞丐错愕了一瞬,无不是打起精神来,那些躺着的乞丐更是坐直了身子,纷纷看着站在门口身姿看起来极为矫健的黑衣人,不明白他扛着个女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蒙面人粗着嗓子问道。
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在最里面的位置站了起来,从众人让开的小道走到蒙面人跟前,弓着佝偻的小身板问道:“大人,小老儿乃是这里的头,不知有什么可以为大人效劳的?”
蒙面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有壮一点的吗?来个身强体壮的。”
一个精瘦的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高个男子站了起来,走到了蒙面人跟前,看出蒙面人眼中的嫌弃,忙油腔油调的道:“大人,你没看错,小人就是这里最壮的。比小人身体强壮的都去做工了,谁会做乞丐啊?”
蒙面人又朝阴暗的院子里扫了一眼,才将肩上的女子一把丢到瘦高个怀里,“这个女人送给你们了,随便你们怎么玩。但是记住一点,不能让她逃跑,不能把她弄死了,也不能让她自杀了。否则,在下的剑可是不会认人的!”
这是天上掉馅饼吗?
一众男乞丐惊愕不已,任凭他们怎么想也没想到,这世上会有这样的好事降临在他们身上,无不是睁大双眼,嘴巴都合不拢了。
瘦高个斜了斜身子,借着微弱的火光,大致能看出怀中的女子是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姑娘,而且从穿着上看,应该是位千金小姐才对,那在微弱灯光下微微泛着光泽的细腻皮肤,光是看着都让他吞口水,更别说是想着和她行男女之事了!
可是,随便他们怎么玩……
到时候要是她的家人找来,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
“大、大大大、大人。”瘦高个虽然垂涎怀中的女子,却也没有因为这样的好事降临在他们头上就兴奋到找不着北,“这位小姐……”
似乎看出了众乞丐的顾忌,连忙道:“你们放心玩就是了,这位乃是得罪了京中权贵的花楼女子,是上头的人看不惯她,才便宜了你们,别再问东问西了,知道多了对你们没好处。”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和一只瓷瓶,将瓷瓶递给了老头儿,那粒药丸却是捏开女子的嘴丢进了她的嘴里。“那瓶药丸,每五天给她吃一粒,她就会浑身无力,不能逃走了。”
瘦高个抱着女子的手忍不住捏了把女子的腰,嗯,弹性十足,让人一触就心痒痒的,他的一颗心都快飞了起来,再次不确定的看着蒙面人,“大人,我们真的可以玩她?”
蒙面人有些不悦的瞪眼,“唧唧歪歪作甚?在下说没事就没事,你们不要玩,这西区可还有大把的乞丐等着这等好事呢!”
“要要要!”那老头凑近看了看女子的脸,心里早就心猿意马了,迫不及待的应道:“我们要了,多谢大人厚爱。”
蒙面人没有说话,只在女子的身上点了几下。
那女子便悠悠的睁开眼,有一瞬间的愣神。感觉到自己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猛然清醒过来,眼前是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头发乱糟糟的陌生男子,传入鼻端刺鼻的恶臭气味简直让她想要呕吐。
忽然,女子想到了什么,挣扎着张嘴就要叫喊。
然而她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力,几乎是动也动不了,发出的声音更是像锯木头时的拉锯声,而且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让她不由得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主母的药真有用,一会儿她就不能说话了!蒙面人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于是对那瘦高个道:“去吧,去享受你们的美味佳肴吧!”
说着,还替他们关上了院门。然而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闪身到了旁边的暗影中,抱着手臂靠在院墙上,不多时便听见里面的乞丐们沸腾了。
老乞丐领着瘦高个,打开了里头唯一一间屋子,又吩咐人点了半截蜡烛过来。
烛光下,可以看清里头的一切。与其说这是一间屋子,还不如说是堆放破铜烂铁破衣烂衫的杂物间,逼仄的空间散发着刺鼻的霉味。
这次不用老乞丐吩咐,有人扯来一张烂棉絮铺在地上,里面顿时没有放脚的地方。
瘦高个抱着女子在老乞丐的示意下,顾不得脱鞋,立即将女子平放在烂棉絮上,灯光下,那张娇美的面容,不是方柔羽又是谁呢?
老乞丐看着方柔羽不由吞了口口水,解着裤带道:“让老子先来,今晚你们只要不把她玩死了,刚刚都有份。”
对此,别的乞丐没有意见,因为老乞丐是他们的主心骨,他的脑子灵活,他们一窝子八十来口人,全靠他而活呢。再说一个花楼女子,也无第一次可言,是以便默许了老乞丐的话。
方柔羽瞠着一双眉目,惊恐的看着眼前邋里邋遢的乞丐,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多想逃离这里,然而不知道君绮萝给她喂了什么药,她的身体到现在都软得没有一丝的劲,更是说不出话来。
眼睁睁的看着老乞丐咧着一张嘴,露出恶心的大黄牙朝她压了上来,更悲剧的是那破败的门口,其他乞丐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越聚越多。
老乞丐一边将散发着臭气的舌头探进了方柔羽的嘴里,一边扯着她身下的衣裳,原本想多做些前奏,然而抵不住旁人的催促和起哄,只得省了前戏,长驱直入……
屋内,蒙面人耳力过人,听到里头传出方柔羽拉锯似的声音,闪身便离开了。
许是许久没有过这样的生活,许是旁边有人观望着,老乞丐恁是半个时辰后才喟叹着,心满意足的从她身上爬起来。
瘦高个不容分说便挤了进去,同样是在众人的催促下,直接便进入了正题。
今夜,不,从今以后的日子对方柔羽来说,注定是一个梦靥般的存在……
吏部尚书府,龙宵尘原本正和老母以及夫人一起在偏厅用膳,哪知突然一支飞镖串着一张折叠的纸张射进了大门正对的墙壁上。
龙宵尘几人以及屋内侍候的下人纷纷吓了一跳,他更是动作麻利的冲到门口朝外瞧了瞧,没有看到有人,才折回去取下壁上的匕首。
抽出纸张,龙宵尘大致看了一眼,顿时怒火中烧,“这是哪个王八蛋竟敢这样编排污蔑老子的女儿?简直是岂有此理。”
“老爷,怎么了?”尚书夫人路婧因为丧子,整个人都老了好几岁。
她几步走到龙宵尘跟前,眼睛一扫,飞快的看了纸上的文字,人便朝后倒去。幸得龙宵尘眼明手快的扶住她,才避免了倒在地上。
“呜呜呜,老爷……”路婧伏在龙宵尘的怀里伤心的呜咽着,“咱们到底是遭了什么孽,珏儿年纪轻轻就被人害死,凶手至今也没找出来,眼看就要不了了之,如今又有人这样编排咱们的雪儿,这不是要逼死妾身吗?”
路千秋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媳妇的反应都这么大,知道是出了大事情,重重的将手中的筷子搁在桌上,遣退了一干侍候的下人,不失威严的道:“到底是怎么了?”
龙宵尘这才揽着路婧走到路千秋跟前,“母亲你看,这纸笺上说珏儿是雪儿连同六皇子杀死的,还说她和六皇子早就有了首尾,这怎么可能嘛!”
“是啊,母亲。”路婧亦抹了把眼泪哀哀的道:“咱们雪儿一向聪明乖巧,根本就不曾听说过她和六皇子有往来,怎么可能会和六皇子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来?”
路千秋看了纸笺,并没有像龙宵尘和立即的反应那么激烈,她眼中的微光闪了闪,道:“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事皇上和六皇子闹掰了,但是今儿城中到处都在传皇上正在通缉六皇子,咱们的雪儿正好也在晚膳的时候来告诉咱们身体不舒服,想在房中用膳,这事是不是……”
路千秋的话还没说完,路婧就怒声道:“母亲,你怎么能因为雪儿身体不舒服就把这事和六皇子联系起来?那是你的亲孙女啊!”
这还是她嫁给龙宵尘后,第一次和路千秋这样说话,倒是把路千秋和龙宵尘都愣了一下。不过也就一下子,路千秋便不悦的道:“为了给雪儿个清白,咱们去瞧瞧不就是了?”
路婧还要说什么,龙宵尘道:“为夫也不相信雪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但是母亲说的没错,要想证明雪儿的清白,咱们去看看不就好了?再说如今龙肃离是通缉犯,可不要连累咱们才好!”
龙宵尘和自己的姑母兼婆婆都这么说,路婧也不好说什么。
因为可能涉及到丑闻,三人没有带任何仆人,径直往龙雪的荣雪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