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绮萝顿时吓得不轻,与伍文胥对视一眼,突然“哎哟”一声惊呼,神情“痛苦”的便要朝地上蹲去,脸色苍白的吓人。
“阿萝你怎么了?”龙翊天吓得不轻,赶忙搀住她的手臂问道。
“父王,也不知道是不是蛊毒的关系,媳妇突然肚子疼。”君绮萝状似虚弱的道:“父王,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孙子,可不能有事了,我们去找花子期。”
“父王的乖孙当然不能有事了,走,父王扶你出去找花公子瞧瞧。”龙翊天紧张的连连点头,没做他想,当即就扶着君绮萝出了门。
伍文胥虽是对君绮萝不算了解,但是也知道她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他的断断没想到她会用上这样泼皮的一招,好笑的同时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赶忙跟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自己的儿子和准儿媳。
却不知此时乐箫已被君绮萝那一声惊呼吓得回过神来,看龙翊天正扶着她往外走去,心中顿时一惊,担心君绮萝有什么事,正欲跟上去瞧瞧,被伍沐恩给拉住了手。
“伍沐恩你快放开,我去看看小姐。”乐箫急道。他的身子虽是虚弱,手劲还蛮大的,她想挣开他,却又担心牵动他的伤口。
“傻瓜,别去,她是为了阻止干爹去见我干娘,装的。”伍沐恩说着,看着乐箫越看越满意,“娘子,你不知道,父王他就是个挑剔的,没想到你竟然一下子就过了他那一关,看来父王对你这个儿媳妇很满意呢。”
乐箫的脸腾地一红,怒道:“伍沐恩,你乱叫什么?咱们还没……”
“你想说还没成亲吗?”伍沐恩涎着脸道:“嘿嘿,那不是迟早的事吗?”
“什么迟早的事?”乐箫羞怒的道:“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嫁给你呢,你别乱叫坏我名声。”
“哦?”伍沐恩的声音不由扬高,挑眉斜睨着乐箫,“娘子,别否认了,你要是没考虑好嫁给我,那眼睛咋会又红又肿的?肯定是为了我伤心的哭了好几回。”
“呃,还红肿吗?”乐箫没有被伍沐恩抓住的那只手抚上自己的眼睛,小声的嘟囔道:“不会啊,小姐的药一向很有用的啊。”
乐箫声若蚊蚋,很轻,但是伍沐恩是谁啊?功夫好歹在众多才俊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岂有听不见的道理?不由得意一笑,“娘子,我骗你的呢,眼睛不红也不肿,很漂亮。”
“伍沐恩,你耍我!”乐箫怔了一下,被气得竟是忘了伍沐恩还受着伤呢,怒甩掉他的手,就要朝屋外走去。
“哎哟,娘子,为夫好疼啊!”伍沐恩痛苦的叫道。
乐箫头也不回,气咻咻的道:“你放心,有小姐在,疼不死你!”
“……”伍沐恩无语凝咽。
乐箫快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伍沐恩受伤中毒了才醒过来,顿时心神剧颤,回头一看,伍沐恩正神色痛苦的蜷着身子,吓得她赶紧的跑了回去。
“伍沐恩,对不起,对不起,我被你气得都忘了你受了伤了。”乐箫带着哭腔道:“你怎么样了?求求你别吓我啊……嗯,我答应你,等你好了咱们就成亲啊。不行,我去叫小姐过来瞧瞧……”
“傻瓜娘子,我没事。”伍沐恩连忙拉住她,虚弱的道:“嫂子她现在可要忙着应付干爹,你别去打扰她了。”
“可是我不放心你……”
“我没事,你身子倾下来,让我抱抱就好了。”
乐箫连忙照做,都不带犹豫的,只是担心压到他,动作很轻很柔。
伍沐恩娇躯在怀,得意的笑了,哪里还有刚刚的痛苦样?
君绮萝被龙翊天扶出去后,吓坏了一众人,除了龙肃云和龙肃炀谨记着自己和龙胤君绮萝的关系没有上前外,其他人纷纷都扑了上去。龙胤更是急得跟蚂蚁似的,连忙上前打横抱起君绮萝,问龙翊天道:“父王,阿萝她怎么了?”
“阿萝说她肚子疼,许是蛊毒发作了,请花公子给她看看。”龙翊天将刚刚君绮萝的话说了一遍,又看向花子期道。
花子期眸色微微闪烁了一下,对龙胤道:“龙胤,快将她抱到昨日准备好的房间,龙肃炀龙公子也请做好准备,其他人就别去了。”
众人知道这是要为君绮萝解蛊,是以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除了知道底细的伍文胥,其他人莫不是惴惴不安。
龙胤连忙将君绮萝抱了过去,只绿腰跟去打下手。
到了昨日绿腰准备好的房间,君绮萝一下从龙胤的怀中拱起来。
龙胤见她刚刚苍白的脸色突然恢复了血色,忙问道:“阿萝你没事了?刚刚你脸色白得吓人。”
“呵。”君绮萝拍拍心口,噗哧笑道:“刚刚我只是以内力逼着气血供给不足,导致脸色苍白而已。阿胤,父王他要去见母妃,我无奈之下才佯装肚子疼。”
花子期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
“这样也不是办法。”龙胤想了想,似下定了某种决心,“阿萝,母妃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这事我来解决。花子期,麻烦你给阿萝解蛊了。”
花子期很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知道了,你且出去吧,我早便坐好准备了。”
龙胤握着君绮萝的手深深的看了花子期一眼,然后又交代了君绮萝两句,便走了出去,并将屋门反手带上。
屋内四周放有火盆,以保证室内的温度。在屋子的中央,放有两张并拢的软塌,靠软塌的一头放有一张高几,几上有一支燃烧的蜡烛和一只托盘。
在托盘里,放着两只空白瓷碗、一瓶金创药、一粒护心丸、一块干净的布巾、一卷纱布以及一根一头被削尖磨圆的中空的铜管。
君绮萝从那些东西上收回视线看向花子期,视线交叠,与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神色认真的开口,“花子期,我不确定你有没有对我说实话,但是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花子期柔柔一笑,“我以为我们说得很清楚了。”
君绮萝回以一笑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你的恩情,我君绮萝会铭记一生!”
足够了!
花子期在心中这样说了一句,然后便着手安排君绮萝和龙肃炀坐在软榻上。
君绮萝和龙肃炀并排盘膝而坐,花子期坐在他们对面。
花子期先让绿腰将铜管放在蜡烛上炙烤消毒,又将君绮萝研制的护心丸给龙肃炀服下,见他时不时的瞄向绿腰手中尖利的铜管,面上有着惧色,忙安抚道:“龙肃炀,不要怕,只有一点点痛而已,比起今后你被蛊虫一点点蚕食而死带来的痛苦以及惨样,这点痛真的没什么。”
龙肃炀听了他的话,眼前立即就出现了虫子将自己的肉吃光血喝光,然后只剩一副骨架包着一层皮的画面,不由得头皮发麻。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把剥开自己胸前的衣裳,闭着眼,视死如归的道:“你来吧!”
那边,绿腰将铜管消毒得差不多了,花子期接过来,又以干净的白布将铜管擦拭了一遍,才点了龙肃炀的定穴,一手端起一只空碗,一手将铜管插进了他的心口。
鲜血顿时顺着铜管流了出来,滴在碗里。
接到足够的量,花子期便飞快的抽出铜管,放下手中的东西,将金创药撒在了他的创口上,绿腰连忙给他包扎好。二人动作麻利,配合得天衣无缝。
做好这一切,花子期让绿腰退了出去,待她将门关上,这才解了龙肃炀的穴道,将碗中的血一分为二,给君绮萝和龙肃炀一人一碗,嘱咐他们喝了血,将之含在口中即可。
然后,花子期在君绮萝和龙肃炀身前铺上一张油纸,便换了位置坐在了他们的身后,闭上眼睛,双手凝起内力贴合在他们背上,好看的薄唇噏合,无声的在念着什么……
屋外,龙胤在绿腰出来后才离开,斟酌再三,决定还是将母妃已经离世的消息告诉给自己的父王。
到了大厅里,个个都正襟危坐,在看见他之后,神色越发的紧张了。
辰星肯定是坐不住的,第一个冲上去问道:“阿胤,阿萝她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
龙胤对他摇了摇头,又扫视了一圈道:“大家放心,花子期正在给阿萝解蛊,不会有事的。”
听到龙胤这样说,大家都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