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阿施道:“老娘我可是火眼金睛,这会看不出来?”
眼神有意瞟了某人抚在肚子上的那只手,江珞雪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日一整天都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肚子上。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紧接着,窦阿施不屑的看着温子亭,拍了拍他的胸脯:“别想着瞎搞!懂不懂,要避讳。”一脸特别娴熟的表情。
果不其然,这句话算是把温子亭红扑扑的脸,给说得变了颜色。
窦阿施走后,江珞雪看着某人,气若游丝的说道:“过两日,你挣到银两了,去医馆替我买一副药吧!”
“什么药?”温子亭问。
“杀孩子的药。”江珞雪淡定的回答。
没有半分感情的,就这样从她嘴里说了出来,正如这句话带给她的,不是两条生命,只有负担,更是累赘。
但她心里更懂得,还有最不想面对的一件事,那夜的糊涂账,以及谢湛冷酷无情的面容。
她从未想过,一路颠簸,还会走到今日。
这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随身携带着,足足一天时间里,她才终于想明白了。
如若她想要度过更安稳的人生,一切只能重新开始。
陈歆雯的人生,江珞雪的人生。
如今又是一个新的重生。
……
温子亭回去房间时,心思紊乱得一整夜都在思索,不仅仅是江珞雪的那句话。
更是他今日打探出来的消息,他骗了她,江临泽回去了边界,继续镇守南靺和北唐的来往。
冰冰随着肃沂共死的消息,千真万确……
把脑袋埋在了一边,暗自啜泣着,双眼哭得红肿,却竭力让声音减至最小。
不知过了多久,才把整张脸露了出来,观着眼前的黑暗,亦或是透过黑暗,看着另外一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