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 / 2)

唐新翰说这些也是发自内心的,他横看竖看,都觉得宁初夏肯定居心叵测!就算她确实没这个心,就凭她成为了白敏敏的朋友,这也罪该万死!

她就该离得远远,不要出现在大家的生活里!

得,他这话一出,立刻捅了马蜂窝。

白敏敏听到最开始那段话时还心有愧疚没有马上反驳,在爸妈的观念里,如果请唐新翰进家门吃饭,那就意味着他们认了这个女婿,这含义很不相同,而宁初夏,不过是和朋友吃饭,哪有这么多讲究?

虽然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可父亲对于唐新翰的不认可还是让她颇为愧疚,她也理解唐新翰的情绪来之有因。

可紧接着说的这些,就实在荒唐得过头了。

且不说她自己有眼睛会看人,就说宁初夏,对方自己条件也不差,甚至两人认识以来,宁初夏又是送画又是陪她,如果真要说占便宜,那还是她占了便宜,她回家和爸爸在饭桌上说起的时候,爸爸都说宁初夏人脉很广,认识不少人呢!

她没忍住呛了回去:“你不觉得你这样随便猜测别人很不好吗?她是我的朋友,你这样去揣测、怀疑,让我觉得你很可怕!”

白敏敏太意外了,也许是她活得天真,她从来没有想过身边有谁是为了钱接近她的,而且她又不傻,日久见人心,要是宁初夏真把她当冤大头,时间久了肯定会露出马脚,为什么要一开始就假定别人别有用心敬而远之呢?

她甚至觉得眼前的男朋友陌生又可怕,他想得好多,多到她觉得讨厌。

吵架时人都是不理智的,白敏敏这么一说,唐新翰更来气了,说了几句类似白敏敏不知好人心,只去信一些不靠谱的人之类的话便愤愤离去了,两人不欢而散,原来定好的要一起吃晚餐自然也取消了。

这宁初夏,可真是灾星!到哪都惹祸。

唐新翰一边生气一边着急,他寻思他得要好好催一催了,快些解决宁初夏方是对的。

赵怡悦看着便宜儿子,犹豫后便是安心,这怀疑的想法一旦生出来了,便怎么也放不下,她特地认真观察了,这几天来,儿子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样,每天回家也一样主动来和她寒暄两句,看来她确实多心,儿子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得抓抓紧。”唐海正点评道,“要不我找认识的人另外给你介绍个女孩。”

他很大男子主义,这还是白家条件好,否则他早就不肯让儿子这么死皮赖脸地去捧着白敏敏了。

怎么看,这未来估计儿子都要被白敏敏压一头,不过还好,这他们家能获得白家的财产,算起来也不亏。

不过现在已经有了其他选择。

一听这话,赵怡悦立刻急了,她连忙道:“海正,你说什么呢!这孩子的感情,让孩子自己去安排,现在都流行自由恋爱!”

她刚刚那瞬间真是差点魂飞魄散,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唐海正这要说的显然是宁初夏。

赵怡悦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想法想让宁初夏回到这个家,她就搞不懂电视上还有让亲女儿做自家媳妇的,这不是等着翻车吗?

唐新翰看了眼母亲,心中有些疑惑,也忍不住心生戒备。

母亲怎么好像……很见不得他好?父亲要给他安排人相亲,以前母亲是不会拒绝的,这回是怎么了?

虽然唐新翰也没打算换目标,毕竟以他的了解,父亲能介绍的人绝对不会比白敏敏好多少,和白家条件一样的人家里,性子同白敏敏一样不错,人长得也好看的姑娘可不多。

唐新翰心中一沉,难道是赵怡悦这回被一提醒,意识到了他是被抱来的孩子开始防备?又或者说,她这是在怀疑他早就和宁家人取得了联系?

唐海正看了妻子一眼,也没强求:“自由恋爱就自由恋爱呗,我这不是看到好姑娘,就想着自家孩子吗?”

他这也只是说说,这要给宁初夏牵线做媒哪那么容易?

赵怡悦松了口气,她的余光看到了唐新翰的疑惑眼神,她心中一个咯噔,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行为太突兀。

这唐新翰哪里懂,她这可是为他着想!不过赵怡悦想想,唐新翰有这种疑惑也不奇怪,这么一想,她更是确认了唐新翰确实对这一无所知,宁家人起码在这方面还是信守承诺的。

她连忙解释,这份解释是说给唐新翰听的:“新翰,你可别被你爸爸说动,妈妈是过来人,最知道感情培养的重要性,你看我和你爸爸是自由恋爱的,现在感情不还很好吗?我希望你也能和自己喜欢的姑娘在一起。”

“知道了妈,我和敏敏挺好的。”唐新翰放松地露出笑容,吓他一跳,看来他这几天确实有些神经敏感了。

唐海正完全不知道餐桌上大家的暗流涌动,他夹了点菜,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正好都在,我说一下,下周一晚上都回来吃,怡悦,你也别让保姆煮饭了,我到时候会叫餐,从天河楼叫。”

天河楼是别墅区前面的一家酒楼,以做生鲜高价海鲜出名,一顿饭不带酒水有时候都能吃出个人均四五千的价格。

“好,你有什么客人要来吗?”听到天河楼,赵怡悦便也凝了凝心神,看来来的人是个贵宾,她可得帮丈夫好好招待。

唐海正点了点头:“目前就约了一个,我看看要不要喊几个朋友一起吃。”他心里的算盘很响。

唐海正这是一眼看出了宁初夏的漏洞,这孩子别的不说,就是特别渴望家庭的温暖。

正好,他这不就可以给他家庭的温暖吗?最好是直接认个干亲,想到之后能通过宁初夏获得的资源,他心里就很美。

“到时候你们和她好好亲近一下,我打算和她结个干亲,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唐新翰也疑惑地看向了唐海正,唐海正目前已经有一个干儿子了,是h城的一个富商的儿子,逢年过节还要走礼,h城有很多类似这样的传统习俗,方方面面都很讲究,认干亲可不是口头认了就行的,这些年来,他都没听到唐海正再提过想认干亲的事情。

赵怡悦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说的这是谁?我认得吗?”

唐海正笑笑:“你认得,我不是之前同你说过好多次了吗?就是宁初夏!”他话间全是夸赞,“这姑娘是很厉害的画家,师傅可是国手方嘉良,人脉也广,她的好几个师兄都是大人物。”

看保姆还在里头,四处也没人,唐海正对于妻子和儿子也没什么顾忌,直接说了心里话:“这姑娘身世挺惨,小时候被父母抛弃了,后来到了养父母家,养父母又另外生了个儿子,重男轻女自然对她很苛刻,打小就过得很不好,要不是遇到方大师都混不出来。”

“说来也巧,她也是h城人!”唐海正至今还很得意,这就是运气,运气够好,遇到个福星都是同乡,“所以我就想着到时候咱们在一起接触接触,这一接近,关系不就密切了?她想要关心,我们给她,唐氏也能通过她认识一些人脉,这不是各取所需吗?”

他这计划实在完美,非但不伤害人,大家还都能赚到。

赵怡悦感觉自己的手比被她捧着的碗还要冰凉,前段时间天天听丈夫念叨宁初夏原来还只是个开始,这怎么还要认干女儿的?

她一点都不觉得有缘,只觉得恐怖,如同跗骨之蛆,在身上蠕动,让人恶心厌恶。

为什么她要出现,为什么她要来。

唐新翰努力放松手上的力气,刚刚一用力,他差点把手中的筷子给折了。

他要分出不少心神,才能保持面容的平缓,不至于泄露出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