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夏看着弟弟,笑出了声:“我哪里辛苦?”
她这两个弟弟滤镜开得太大,宁初夏自觉自己进了灵山观后,过的日子别提有多舒适了,她看似忙里忙外,其实大多时候都是别人在忙,她几乎没自己干过多少活,更多时候是在使嘴皮功夫。
“是我不放心你们,怕你们出去遇到了危险。”宁初夏摇摇头,“你们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在这是什么都遇不到。”
宁居耀沉默了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姐,姑姑来找我了。”
姑姑?
宁初夏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位宁芍药还真就和火箭队、灰太狼一样,这么意志顽强。
有这么顽强的意志,好好去上进办点正经生意不行吗?怎么老想要走捷径。
“姑姑说,她找人打听了,听说你是能还俗的,想要给你介绍一门亲事。”宁居耀想了两天,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姐姐。
姑姑当时的说法,宁居乐和宁居耀都很不赞同,什么叫这辈子不嫁人生子就是没用的人,这当道士不能当一辈子……
只是他们对姑姑都心有余悸,总觉得能说出这种话的咕咕,一定还留着什么后手。
“你放心,我来解决。”宁初夏淡定道,“你和居乐,就好好地去考试,你们出息了,我也能对得起爹娘。”
说到这,宁初夏从桌上拿了一封准备好的封口的信:“这位是爹生前的师兄,你们到省城后,可以拜访一下他。”
这还得“谢谢”宁芍药呢,否则原身哪会知道还有这么位可以用得上的师叔?
既然宁芍药又出现了,那宁初夏也不介意在给她点回报。
李老板下山的路上,这是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远去的灵山观,他放手放得利索,可这心里,还是很舍不得孙子。
眼看灵山观已经消失,李老板终于将目光放到了下山的路,这才瞧见正上山的几个男人。
李老板有些惊讶地回避着眼神,他如果没认错,为首的那位可是知府。
李老板想到了一些他本以为只是传言的说法,据说这灵山观,像是得了天上神仙点化一般,制造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据说,有什么能够增产的神种、能让土地更肥沃的神药……总之,传闻说得很神,李老板自然是不信的,可知府亲自来灵山观,总不是来拜神的吧?
难道传言是真的?
如果宁初夏听到李老板的这番感叹,只会觉得啼笑皆非。
事实上这些说白了,就是杂交品种的新粮食种子,和根据土法做出的化肥等。
宁初夏自然知道官方背景的重要性,这些所谓的“神仙点化”的发明,她早就经由师傅的途径上达天听,汇报给了朝廷,这知府只是收到旨意来合作帮忙的。
路子要一步一步走,才能走得更稳。
……
夜深正是归家时,家家户户闭门之后,灯一盏盏亮起。
蜡烛、灯油都不便宜,最富贵的人家也不会点太久。
而在这时候,蒋家之中却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哭声。
这声哭声又尖又利,不过戛然而止。
“你打她做什么?”蒋金山已经垂垂老矣,他拉着儿子着急起来,“这要打坏了要出事的。”
蒋富贵气喘吁吁:“我根本没用力,我就打了一下。”他恶狠狠地看向倒地捂着自己脸掉眼泪的妻子,紧咬牙根。
这女人别的不会,惯会卖惨,他刚刚分明是气急败坏忍不住打了一下,也就这么一下,她就嚎得像哭丧一样。
“到底怎么了?别让乖孙听到。”蒋金山工作了一天已然筋疲力竭,现在看他已经和村中的其他老农没什么区别,常年的劳作,使得他落下了不少毛病,现在腰都难以直起,声音有些哑。
蒋富贵冷笑:“你怎么不问问她到底怎么了?”
当几人的目光都落在宁芍药的身上时,她就地坐着,一蹬腿边哭边说了起来:“我不过是想着帮这个家罢了。”
听着宁芍药的哭声,又看着儿子那写着“你看吧”的眼神,蒋金山越发地头疼起来。
宁芍药讲的是一件她瞒了许多天的事情。
在一个月以前,一位富商找到了宁芍药,对方态度很客气,只说要让宁芍药帮忙做媒说和。
这位富商的独子身上疾病缠身,多年未愈,以前看了几个大夫他们都断言这个孩子恐怕命不久矣。
听闻了灵山观的灵妙还有道观内的神药,富商的妻子便带着独子去了灵山观,他们本意是请那位知名的宁仙姑出手帮忙看病,却不想因此得罪了宁仙姑。
富商这些年来做了无数尝试,家中的小妾不计其数,可都未曾有人再为他生下儿子,这独子自然就成了宝贝,被宠溺着长大的他,不知礼仪进退,很是无法无天。
当日一见宁仙姑,富商的独子便动了心,他也不管合适不合适,直接“调戏”了宁仙姑,倒也没到动手,只是口花花两句,又说宁仙姑跟了他才是正道,做道士辛苦,不如和他回家享受。
他的这一番狂妄发言直接引发了道观众人大怒,那些信徒摩拳擦掌,法传真人和宁仙姑的两个弟弟直接出手,动手把他赶了出去,还顺道打了一顿,只是他们太懂人体,虽然打了,那位富商独子明明痛得咬牙难耐,身上却找不到一处伤,只能和母亲一起离开。
可这一打,反倒让那位富商独子执念上了,他仗着父母的宠爱,非要和这位宁仙姑在一起不可。
没有办法,富商便和妻子找到了宁芍药,他们也听闻宁芍药和宁仙姑的关系不好,不过所求不多,只是希望宁芍药能以长辈身份压一压宁初夏,最好是瞒着宁初夏男方是谁,把她骗着嫁过来就好。
至于好处钱他们非常大方,直接开出了惊人的天价。
面对金钱的诱惑,宁芍药自然从了,她不敢进灵山观,只能跑去找了宁居乐和宁居耀,死缠烂打,说了好些。
“然后呢?”蒋金山急切地问,他想这之后的问题才是关键。
宁芍药低下头越发小声:“宁初夏不知道是怎么认识到的官府的人,官府的人去敲打了富商,他们就来退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