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2 / 2)

赖海东还很“谦虚”,不断强调自己算命还不算完全出师,说什么师傅认为他目前的个人能力不足,不让他打着自己的名号帮人算命。

他坚持说自己对于天命也一知半解,所学的知识不够全面,就比如给陈振海算命,他就不能窥得全貌,对于他从前的经历,只能推个大概,对于未来的运,要准确也只能看近运。

可赖海东说的越多,陈振海就越信服了,以前他见到的那几个大师,个个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明明都是半道出家,吹得好像自己是什么龙虎山嫡传弟子,分明说起话来含含糊糊,还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推人运也能看国运,哪像赖海东,恨不得把自己底裤扒掉,可劲了怕人太过信赖于他。

对于什么改运会招致其他厄运的理由陈振海是不信的,可他钱都已经加到了惊人的数目,赖海东居然还不答应,虽说这大师风范不同一般,可陈振海还是有些气,在这种时候,他就宁可赖大师市侩一点,追名逐利一点,好要他能够逆天改命。

这也怪他自己,事情还没发生,他总觉得还不着急,赖大师拒绝了他也没展现自己恳切的态度,结果拖着拖着,这一切就发生了。

陈振海斟酌了好一会,认认真真地向赖海东发去了消息,只消看这条消息,任谁都能瞧出他此刻的诚心和迫切,要不是前面司机在,他不好大声打电话,这时候都已经给赖海东打电话过去了。

陈振海等得焦急,不自觉地抖着腿,手机一震,他二话不说连忙看了过去。

可惜这等来的不是赖海东的消息,而是吴梅霞的夺命连环信息。

吴梅霞发来的短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就像是在轰炸一般地喊着陈振海回去,这要陈振海只能皱眉回复着马上就到,可他回复的消息并没有起到任何安抚的作用,反而是只能这么看着吴梅霞的变本加厉。

终于到了小区,陈振海稍稍松了口气,拐过了弯时手机又是一阵震动。

他有些烦躁,任谁被这么轰炸都会一样崩溃,看都不想再看一眼的他一直到快下车才发现,发来消息的居然还真是赖海东。

【赖大师:之前看你命数的时候,看得出你的劫难都和你之前做的事情息息相关,但具体你做了什么,我推算不完全,你且看看严重不严重,再来谈谈破解的事情吧。】

【赖大师:这不是钱的事情,但凡是改命的事,都会影响之后的运数,就连我也拿捏不准,这改命到底是好是坏,不过这一开始遇到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太严重,毕竟你之前也说过了,你从前没做过什么违背良心之事。】

陈振海登时就被呛住,他早就在赖海东的话语和他自己的分析中明白了赖海东目前的水准,赖海东确实很诚实,他在算命上很有个人天赋,当初只靠看面相就能看出陈振海的情况,但对具体的小运,个人的情况就不能推得太细。

就比如他能算出陈振海和女儿、前妻关系不睦,但却算不出具体因为什么原因不和。

虽说这谎话是自己说出来的,可在赖大师说出“他没做什么坏事”这种话的时候,陈振海还是不由自主地心虚了起来。

那什么,他确实也没做什么,对吧?

司机已经将车停在了别墅的门口,陈振海不确定今天还会不会去公司,便让对方去停车场那等一等,原本想要回的消息也被他删掉,赖大师说得也对,他且看看是发生了什么,没准都不用大师出场,他自己就能解决了。

此时还抱着这种幻想的陈振海并不知道自己打开家门后会遇到什么。

他稍微整理了下领子,径直进了别墅,这大门是敞开着的,屋子里静悄悄的。

他这一登场,自然吸引到了客厅里所有人的注意,当目光齐刷刷地向他投来时,陈振海愣了愣。

客厅此刻的场景可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只见沙发那分别坐着妻子和三个男人。

吴梅霞穿着可以外穿的素雅居家服,头发已经扎好,坐在那背挺直,双手抱在身前的姿态隐约展露出了她此刻的没有安全感。

而一旁的沙发上,坐的三个男人倒是一派放松。

坐在正中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身上穿了件polo衫,领子浮夸的立了起来,颜色也是显眼又浮夸的粉色,陈振海越看越觉得对方土里土气,不过看得出,在这三人中,他应当是为首的那个。

而在他左右的那两个则要年轻的多,一个穿着一本正经的黑色西装套装,另一个也是衬衫短裤的搭配,陈振海看着,总觉得对方身上有股违和感。

他略一思索,一下想到了个准确的形容词,流里流气,没错,这些人身上的那股气质,就和以前他在大排档里呆晚了会遇到的穿着背心戴着金项链来喝酒吆五喝六的人一模一样。

可这些人是找他做什么呢?陈振海在这一瞬之间脑海转过了许多念头,他急忙走过去打算护住妻子,这别是什么流氓上门打秋风又或者是威胁什么吧?

可他还没靠近,吴梅霞倒是先开口了。

吴梅霞恨恨地看了眼平时她总是很崇拜的丈夫:“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我要一个解释!”

说完这话,她便站起身吗抹着眼泪上楼,理都不理陈振海一下,她一分钟也不想再这继续待下去了!

得,这好不容易被排除了的悬疑又绕回来了。

陈振海云淡风轻地看着眼前的几个男人,他飞速地思索了下对策还是带着笑伸出了手:“我是陈振海,不知道各位找我有什么事情?”

为首的那男人比陈振海还要从容,他走过去和陈振海握住了手,稍稍用力,就能够让养尊处优的陈振海吃力的皱眉。

“陈振海,不对得叫陈总了,陈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也是,您怎么会记得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呢?”

这语气阴阳怪气的,可陈振海确实不记得这人。

“陈先生不记得我,不过应该还记得我们董哥吧?”明明是大太阳的日子,他那张脸上却突然透露出几分阴森,“我们董哥可是很想陈总,当初陈总这拍拍屁股直接走人,让我们公司那年的业务都是亏损的,还好陈总现在出了名,是能上报纸的大人物,好让我们能从报纸上看到陈总的风采,否则我们哪知道陈总现在可不是以前的陈总了。”

说到了这董哥,陈振海的脸色忽然就白了。

他忘记谁也不会忘记董哥是谁,毕竟当初要不是这个人,他也不会带着宁初夏背井离乡到距离家乡这么远的l城来发展。

直到今天,陈振海回忆起离开家乡前的那段日子都心有余悸。

董哥在他们当地是出名的地头蛇,他早年混过黑,后来意识到这东西混不长久便也就洗白上岸,可是他没什么太大本事,后来就带着一帮小弟开了家规模不小的安保公司,除却靠以前的人脉承包了几家医院的安保工作外,他还做押运方面的业务,后来也渐渐就攒了一笔钱,在有了这么一笔资金后,董哥的妻子便出来开了家公司,这公司做的就是当铺的生意,质押东西给予资金,也提供借贷服务,由于审核快到款也快,这利息自然也比银行高得多。

当初陈振海最开始是去当东西的,他把妻子结婚时父母给买的三金都给当了,当时他想着的是事急从权,可后来去那借钱,就成了常规性操作,最后他想着翻身,从那借了一笔大的。

借钱的时候优先从那借,可还钱的时候,陈振海自然是先还银行,后续的钱那就肯定还不上了,可董哥的妻子之所以敢开这么家公司,说白了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自那以后,便是漫长地被催债过程。

虽说这年头科技还没有发达到后世的什么通讯录轰炸**,可他们老家那地方互相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稍微一打听就连爷爷奶奶辈的亲戚都能打听全,这一开始催债,那都是直接登堂入户的,最后陈振海是在当地待不下去了,才铤而走险又卷了一笔钱拉着宁初夏跑路,跑路的时候宁初夏自然是不同意的,可陈振海很坚持,她一个人带着女儿也不可能就留下,夫妻俩便这么到了外乡。

“也不只是是董哥。”那男人又笑了,这笑容让人心里加倍的发冷,“你的朋友,姓何的那个,还有你那几个亲戚,都托我们一起来找你呢,毕竟谁家的日子也都不好过,没人打算替你收烂摊子。”

陈振海想起了赖海东说的那句话,“今日因他日果”,大师又中了,这还真是以前他做的错事惹出来的麻烦。

他这时候只气小区的安保不合格,这别墅分几期开放,目前为止还有不少住户在装修,平日里访客也多,小区常年派人巡逻,但对于别人进小区倒是没有特别禁止过,这才能让这几个人在陈振海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大摇大摆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