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向几位叔伯行礼之后,就上前了。
她拉着林上周的手,甜甜的问道:“您找疏儿有事吗?”
“咳咳。”林上周轻咳一声,说道:“疏儿我给你介绍一下。”
他起身,望向下方坐着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似乎没有起身的意思,安然的坐在那里,脸上时而有不屑闪过。
这样的一幕让许茹微微不舒服。
这里是林家,爷爷的身份怎么说也是林氏一族的族长。
此人究竟是谁?为什么爷爷要对他这么客气?
她正这样想着,耳边已经传来了林上周温和的话语。
“这位是秦家护法,秦梁先生,他的修为仅此于秦家族长。”
“还不见过秦先生?”
许茹微微一愣,突然说道:“哦,就是那个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人啊!”
她这话一出口,正端着茶水的秦梁噗的一声吐了出来,之后脸色剧变,变为铁青,一双眼睛冒出了怒火。
林上周脸色也是极为不好。
再反观他的几个儿子更是噤若寒蝉。
谁不知道,秦梁最忌讳他人提起这件事了?
可是许茹可不管这些,她性子直率,一向有什么说什么。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许茹站起来,看向秦梁,缓缓说道:“据我所知,秦先生早年有这样的一段故事。”
“疏儿!”
林南天突然大喝一声,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许茹说道:“爹,他做了那样的事,脊梁骨早被戳穿了,当面说说又有何妨?”
林上周老脸抽搐个不停,他挥了挥手,坐下的几个人知道了他的意思。
这是要把这小祖宗拉走。
“南天,闲暇之时可要好好管教一下疏儿。”林上周苦涩的说道。
林南天连忙拱手,“父亲放心。”
“别拽我,我不走!”许茹撒皮打泼的叫嚷着。
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左右为难。
这时,秦梁轻轻站了起来,眼角戾气收敛在眼底,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年轻人犹如三尺青锋,向来耿直。”
他望向林上周,道:“林兄何须抑制?”
“林姑娘,我秦梁行的正坐得端,坊间传言绝不可信,至于你所说的话都是一些子虚乌有之事。”
“我与你爷爷尚有交情,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但请你慎言!”
许茹一听,乐的直笑,她指着秦梁说道:“秦先生,这样说来,你是一位君子?”
她背负小手,渡步走来。
“你自幼是一名弃儿,青楼老妪见你可怜,又在大雪天被人遗弃,她老人家心生怜意,于是把你抱回青楼,心里想着等你再大点,找一个殷实之家,这一生想必也会过的安乐无忧。”
“于是,我们的秦梁先生活了下来。”
许茹继续说道:“七岁之前,你活在青楼柴房,你说你想读书,老妪的孙女素素哀求她,让你进学堂,老妪原本是不同意的,她祖孙俩的日子都过的极为清贫,但碍于素素的一味苦求,这才无奈的答应。”
“十岁那年,素素的祖母去世了,再没有人照顾你们。”
“素素见你学习特别用功,她白日里去大户人家做工,晚上还要织布,十来岁的小女孩承担的是你不敢想象的。”
“终于,她的身子累垮了!”
“但她觉得为了你,做什么都值得,待身子好了之后,卖身于青楼,只是为了筹集你进京赶考的盘缠!”
许茹双目如剑,直刺秦梁。
秦梁目光闪躲,脸色阴晴不定。
他双手紧握,锋锐的指甲刺穿了手掌,溢出丝丝血液。
房间内,众人的脸色纷杂不一。
许茹冷喝一声,道:“你终是不负所望,做了状元郎,骑着高头大马,游街归来。”
“你轻剑快马,锦衣华服。”
“她三年苦盼,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