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老的老,小的小,可真够遭罪的。”
“可不,连人家做小买卖的饭碗子都砸,作孽啊。”
“这些孩子也真够可怜的,唉,生在穷人家就这命。”
“要不说这年月当官的就没几个好东西呢,把人逼得没活路。上面那啥纪委、监察局的也该下来好好查查了。”
“…………..”
人们大多同情弱者,瞧着这一群人有老有小,拖家带口的,顿时恻隐之心大起,互相议论着,纷纷指责街道办的人不干人事。
只见那位带头的鼠须男子,手一扬,请愿队伍顿时不再嚷嚷,小朋友们手中的勺子也不再乱敲,而是打起了整齐的节奏。
当哩个当,当哩个当,当哩个当哩个当哩个当。
人们听这节奏很耳熟,稍一琢磨,原来竟是交东快板书的路子,给用到这里了。
顿时大感有趣,也跟着节奏拍起了巴掌。
一时间,这节奏响遍了大半条街,现场气氛热烈却又十分诡异。
别开生面的艺术表演持续了大约十分钟,街道办里面终于沉不住气了。有两名年轻的工作人员走出门来,要求外面的人停止喧哗,却遭到了哄笑,巴掌拍得反而更加来劲儿。
音乐艺术家们我行我素,继续表演进程,而且情绪越发高昂。那些瞧热闹的群众不仅帮着打节奏,还高声叫好,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又过了一阵,直到一位头头儿模样的人物出现,让大家安静,演奏声这才渐渐停了下来。
那位头头儿说了一通什么有问题应该正面反映,要相信政府相信组织,不要采取集会等过ji方式的套话。然后劝告闲杂人等不要聚在这里围观,影响交通和办公。
经过交涉,几名请愿代表跟着头头儿走进街道办去谈判,外面的家属也消停下来,不再堵路口,而是分散到两侧的人行道上。标语牌也随之放下。
围观人群等了一会儿,瞧着不闹腾了,开始觉得乏味儿,于是渐渐散去。
大约四十分钟后,到里面谈判的那几位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显得很轻松。
外面等待的人赶紧围拢上去,问长问短。
那位留着三缕鼠须的男子挥了挥手,带着大家离开了街道办事处门口。撤退的人流秩序井然,充分体现了工人阶级良好的组织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