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淮软乎乎的,一戳就倒,顺着靠到了他怀里。
薛庭嘴角的弧度略微往上提了提。
还挺值。
他看着车窗外,路过了童淮家也没出声提醒,直到民警大叔上了坡,将车停在薛老爷子的院门前,才把人提起来,冲大叔点点头:“谢谢。”
大叔咬着烟,懒洋洋地挥挥手:“把人叼回家了就好好照顾照顾,听他在医院里叫得我都痛了。”
童淮披着薛庭的外衣,被扶下车,还是被迎头的夜风吹得一个激灵,迷迷瞪瞪睁开眼,回头看了眼离开的警车:“嚯,坐过站了,大叔怎么都不停一下。”
薛庭不动声色,背起他往里走。
院子里寂静漆黑,薛老爷子已经睡了。
老爷子的房间在一楼,薛庭背着不沉的童淮,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上次在薛庭屋里过夜,是醉酒状态,童淮被放到椅子上坐下,颇有点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正琢磨着要不主动去楼下睡沙发,立在衣柜前的薛庭就扔来了干净的棉t恤和居家裤。
随即不知打哪儿找出个透明塑料袋,半跪在童淮身前,抬起他受伤的那条小腿,仔仔细细地给他包好。
童淮吸吸鼻子:“我走不动。”
给你娇的。薛庭睨他一眼,一手越过他膝弯,一手拦腰,将他抱了起来。
童淮又叨逼叨:“公主抱,男人的尊严没有了。”
“单腿蹦过去痛得要死要活哭唧唧的就有尊严了?”薛庭冷嘲热讽。
童淮缩缩脖子,小心眼地瞪他。
薛庭不跟他计较,大步流星走进浴室,找了张小板凳放下人,调了调水温,把花洒塞他手里。
然后他倾身靠近,指背抵着童淮的额头,轻轻弹了下:“有事叫我。”
童淮愣愣的:“哦。”
坐着不太方便洗澡,但身上又是血又是尘的,童淮自己都受不了,慢腾腾地冲了个澡,又艰难地擦干换上薛庭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