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陀莎轻轻地点了点头,“疼。”
凌枫又伸手轻轻按了一下另一处受伤的地方,“这里也疼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迦陀莎皱着眉头想,一边尴尬地道:“疼。”
凌枫接着又抓住了她的手腕,给她内力诊脉。
“我那里没受伤。”迦陀莎说。
“我知道,我给你诊脉,这是我们华国的一种古老的医术,用这种方式我就能知道你的肋骨受伤的具体的情况,然后就可以给你接骨治疗了。”凌枫说,然后往她的皓腕之中注入了一丝内力。
这一丝内力就像是他放进迦陀莎身体之中的一只微型摄像头,可以给他呈现出她身体内部的情况。
“热热的,这是……”迦陀莎忽然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凌枫,“这样的能量,迪迦大师也有,而且非常强大。他教过我们一种修练这种能量的技能,他称之为‘原力’,是生命之初的力量。你是在什么地方学到的呢?”
所谓的“原力”其实就是内力,只是因为文化的不同的原因而已。还有一个区别就是,原力这个概念在印度非常小众,知道的人很少。而在华国,就算一个小孩都知道内力这个词,以及它所代表的含义。
凌枫没有说话,他的内力探脉已经进入了很关键的时期。这样的伤,如果是去医院治疗的话,医生可以借助x光片确定她的肋骨断裂的位置,然后进行接骨治疗,但在这里,他只能用这种方式“看见”她的肋骨断裂的情况。而在内力探脉的情况下,他不能分心。
沉默了一下,迦陀莎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我也有同样的力量,可是我怎么不能用来治伤呢?”
这时凌枫刚刚结束他的内力探脉,他说道:“很简单啊,我是医生,你不是。我举个例,同样是一张纸,一支笔,一个画家能画出一幅美丽的画,而不是画家的人却只能胡乱涂鸦,画出来的东西什么都不是。”
“我明白了,我是那张白纸,你是画家,你会在我的身上完成一幅作品。”迦陀莎说。
只会杀人的女人,她的理解能力真让人捉急。不过凌枫也懒得去跟她解释他举的例子了,他开始了他的治疗。他将那瓶双氧水喷剂拿了起来,对着那一片柔嫩的肌肤喷了几喷。黄色的药液在细嫩的肌肤上流淌,那画面别有一种诱人的魅力。
给伤处消了毒,他忽然下了重手,拇指和食指陷入了她的肌肤之中,精准地抓住了那根断裂的肋骨,然后飞快地将之提了起来。一个清脆的响声在迦陀莎的胸腔里响起,剧痛之下,迦陀莎也忍不住痛呼出声。
凌枫松开了他抓捏的肋骨,还有覆盖在肋骨上的柔软的部分。然后他用同样的方式处理了她的左边的位于锁骨下方的伤处。这一次迦陀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没有再叫疼。
凌枫用棉球擦掉了她的肌肤上的双氧水,然后说道:“好了,你把你的避弹衬衣全脱掉吧,我给你包扎一下。本来应该用上衬板固定一下的,但我想你能控制住自己不乱动,也没必要弄那么复杂。”
迦陀莎点了点头,默默无声地脱掉了避弹衬衣。重要的东西都曝露了,她也不在乎凌枫再看见她的背了。
凌枫用纱布缠住了她的胸,缠绕了好几圈之后又在她的后背打上了一个结,“好了,你躺着休息一下吧,我去地下室看看薇薇安她审问得怎么样了。”
迦陀莎却挣扎着爬了起来,“我认识阿米尔汗和湿夜煞,我跟你一起去吧。这点伤我还能捱得住,再说了,你不是已经给我治疗了吗?”
“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凌枫说。
“能帮我穿一下衣服吗?我不是很方便。”迦陀莎有些尴尬地道。
凌枫也感到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凑了过去,帮她穿上了那件避弹衬衣和外套。那件避弹衬衣很紧小,她的胸上缠着厚厚几层纱布,领口下三颗纽扣都没法扣上。不过又纱布遮掩着,也不会走光什么的。
“迦陀莎,在海德公园……”凌枫想起了她为他挡子弹的情景,由衷地道:“那个,真的是很感谢你。我没想到你会为我那么做,在印度的时候,我甚至想杀了你。”
“那个时候我也想杀了你,不过那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不必谢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迦陀莎说。
凌枫苦笑了一下,“走吧。”
迦陀莎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偶尔让你感动一把,但随后的绝大部分时间里她就会变成一座冰山,冻得你不行。
雷洛还守在门外,开门就看见了他。
“老板,已经搞定了吗?”雷洛对凌枫的治伤的速度很是惊讶。
“搞定了。”凌枫说。
迦陀莎擦着两个男人的身边走了过去,由始至终连看都没有看雷洛一眼。而雷洛正准备慰问一下她的,但话还没说出来,他就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了。
雷洛耸了一下肩,“冰山一样的女人……老板,走吧,我们去地下室看看。”
凌枫的脑袋里却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了别的东西,那是两只白玉雕琢的圣诞老人帽。
这样的想象有点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