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泽消太的手掌之下,传来了闷声闷气的动静。
出于愧疚的心情,变成猫崽的树里一直陪着监护人回到卧室,还叼起被角、帮忙掖得紧了些,然后便趴在枕头上盘成一团,倚着男人的脑袋进行催眠。
也许是猫科动物的本能作祟,他没能坚持太久,甚至不确定旁边的人有没有睡着,自己倒脑袋一歪,肆无忌惮的呼呼大睡起来。
监护人听着耳边平稳的呼吸声,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幼猫柔软温暖的小肚皮,然后像是汲取到了什么力量一样,再次打开手机,终于给侄子发送了一条简讯。
……
等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已经泛起明亮的天光,清晨的冷气顺着一夜未曾闭紧的窗户,悄无声息地拂过猫崽的脸颊,吹跑了最后一丝倦意。
它缓缓的站起身,又小又软的脚垫踩着床边的柜子,猛地一跃,跳上了窗台,然后反向操作了一下昨晚摸进来的步骤,轻轻松松的溜了出去,还不忘帮忙合上玻璃窗。
它睡得时间不算长,走路难免比平日里慢了几分,于是本就不短的路途仿佛又拉长许多,几乎花费了两倍的时间,它才勉勉强强回到中原中也提供的住处。
“咔哒——”
屋内摆放的机械表盘走到了整点位置,指针拨片发出了轻巧的弹跳音。
此时,六点整。
相泽树里翻进屋,灵活的跳到沙发上,正好站在之前散落的睡衣当中。作为猫科幼崽的身型太小,让他看起来好像是被一团团雪白的织物给包围住了似的,十分的呆萌。
虽然挺想就这样补个觉,不过考虑到上学的时间,他只能解除猫化状态,赤.身.裸.体的坐在沙发上,很随意的整理着散乱的黑发,一副解放天性不拘小节的豪爽做派。
而后——
房屋的一角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是阴影忽然变成人形一般,从中慢慢凝聚起一道影子。
应该说,大约是呆了不算短的时间,所以身着黑西装的青年似乎与暗色完全融为一体,直到现在才暴露出了自己的所在。
“……中也?”
黑发少年的视线自对方板正的裤线缓缓向上,停留在了颈间的皮革带上,没有再继续移动。
“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