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台下的纪云昕目光盯着简烟,耳边贺意和卢开平道:“这是哪个新人?”
卢开平笑着回他:“是简烟,不是新人了。”
“没见过啊。”贺意说着眼不眨的看着简烟,眼底除了欣赏外还流露欲望,纪云昕听到他说话睨他眼,有些不高兴的移开视线。
台上一首歌结束,台下传来掌声,杜易和简烟手牵手站得笔直,两人恭恭敬敬鞠躬,纪云昕正和简烟面对面,她一抬眼就看到简烟站在灯光下浅笑的样子,比她想象中更亮眼,更迷人,更落落大方。
纪云昕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简烟和杜易牵着的手上,她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
前年流感严重,简烟也生了病,病了差不多半个月,她被纪松林骂回家就看到简烟躺在床上的样子,虚弱无力,脸色苍白,家庭医生给开了药之后离开了,她进屋还能闻到满屋子的药水味,晚上简烟没起床,说没胃口,纪松林怕简烟饿吩咐她端小米粥上去,简烟已经醒了,靠在床头边,见她进去眼圈微红道:“你怎么回来了?”
她当时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坐在床边喂了简烟吃小半碗粥,末了简烟又睡下,还怕把感冒传染给她一个劲吩咐她快走,她看着简烟毫无生机的样子心头浮上异样感觉,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说:“我等你睡着再走。”
简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几眼她,末了背对她,过了好一会简烟才慢慢转过头,已经睡着了,是深秋,天凉,房间里暖气打的不高,但简烟睡着后头上还是出了很多细汗,她似乎在做梦,嘴里念叨:“爸爸,妈妈……”
她听到后心情奇异的难受,又有深深的无奈,面纸就在床头柜上,她起身准备拿面纸替简烟擦一擦脸上细汗,手指倏地被人勾住了,她低头,见到简烟伸了一只手出来,勾住她小拇指,没用力,似乎是无心之举,当时她却愣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动作,简烟动了下身体,原本只是勾住她小拇指的手张开,握住她的手,她当时另一只手上还抓着面纸,还没给简烟擦,就已经湿了。
那晚她没走,就坐在床边,手被简烟一直牵着,直到天蒙蒙亮她才接到秘书电话,说公司有急事要她处理。
那是她们为数不多的牵手,刚牵上去两人掌心都是汗,黏黏腻腻的,她一动,简烟就握的更紧,直到下半夜简烟体温降下去,手上没了汗,黏腻的感觉才逐渐消失,她指腹间满是肌肤的细致纹路,空气中的药水味也逐渐染成清淡的香气,是简烟身上的味道。
仿佛感冒真的会传染。
简烟的体温逐渐降下去,她的体温,逐渐升上来。
后来她还是感冒了,怕回去又给简烟二次传染,她就随口说了要出差,后来就没回去过。
台下掌声雷鸣,打断纪云昕的思绪,她抬头看,简烟已经和杜易说好新年贺词了,他们相携走在一起,下台。
回到后台简烟就收到一大捧鲜花。
“演出很棒。”苏子期脸上还有细汗,显然是跑着来的,简烟见状噗一声笑了:“苏姐,你去看我演出了吗?”
苏子期摇头:“还没来得及,我就在网上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