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彧站起身低头剜了他一眼,转身拎起了窗边的折叠椅。
“我们还没到可以坦诚相见的地步。”
“是吗是吗?”陆寅柯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喊,“如果是玉玉哥哥的话,弟弟随时可以哦!”
门又被关上,隐隐还能听到上锁的声音。
陆寅柯摇摇头,心想这杜彧怎么还没对自己卸下心防呢。
过了将近十分钟,浴室里的水声止住了,杜彧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纯白短袖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从小隔间里走了出来。
他的脚踝很漂亮,穿着拖鞋更能看到侧面凹下去的阴影和向外凸起的骨骼。拖鞋或许是进了气,每踩一下都会发出类似于猫叫的细音,柔软又娇媚,给面前清冷的人增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稚气。
或许是淋浴间太过闷热,他连眼尾都染上了一丝异样的潮红。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淡淡掠过,是似看非看的一瞥。
陆寅柯这才意识到他是第一次看见杜彧洗完澡后的样子,即使是住在他家的那个晚上,他都因为烂醉如泥而失去了窥得美色的先机。
他注意到这件短袖大得有些超出常规,似乎大了不止一个码数。杜彧下面没穿睡裤,短袖下摆遮遮掩掩的盖去一半短裤的痕迹,远处来看就像什么也没穿一样。
陆寅柯突然感觉自己像只巴甫洛夫的狗,不,比它还差点。人家至少是尝了味才流口水,而他呢,才第一次看见这餐盘,就已经开始禁不住分泌唾液了。
他近乎贪婪地盯住杜彧看了两秒,等他擦着头发面向自己时,便赶紧敛去了眼里奇异的眸光。
“你这短袖……”他故作镇定地提了口气,“看起来不是你的码啊。”
杜彧把半干的头发用手捋过去,露出饱满圆润的额头。
“怎么,失忆了?这是你家的。”
陆寅柯一愣,心跳莫名漏了半拍:“嗯?我家的?哦……好像你那天在卧室里穿的就是这件。”
“有什么好奇怪的?”杜彧回头望他一眼,伸手把毛巾搭在了房前一根细绳上,“我不想还你了,这件衣服穿得挺舒服。”
“这有什么,你不提我早忘了。再说这衣服本来就是专门给客人准备的,不过尺码好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