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无论是半夜两点三点四点,不管是才睡下还是沉眠里,我都会立刻赶到你身边,你知道吗?!”
杜彧分明没觉得自己理亏,却莫名反驳不来,只好妄图将心比心:“可你发烧了也不会让我陪你来医院啊?”
可他没想到,对方不仅对答飞快,还特别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我会啊!别说是发烧了,我就算是感个冒,都巴不得拉你来医院陪我装可怜!你自己想想是不是?”
杜彧仔细一想可能还真是,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陆寅柯皱着眉头隔空看向他贴了几道胶带还插着紫针的左手,鼻间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悻悻的神情逐渐演变为更深层的失意与疼惜。
“你为什么就不能多依赖我一点,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他的声音喑哑下去,语调艰涩,宛若一团拨不开散不尽的浓雾,“一个多月了,你还是不需要我。”
“杜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需要我?”
“你能不能自私一点,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不要总是一味地给予?”
“你能不能让我感到自己对你而言是重要的,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哈……一个多月了……我还是不能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似乎时时刻刻都处在一种即将离我而去的状态,我抓不住你,更无法留住你。”
“我知道你的独立早就成为习惯了,但你就不能为了我稍微改一改吗?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他轻轻把额头靠上杜彧的肩膀,“……真的算我求你了。”
很久。
久到吊瓶终于流尽了最后一滴泪水,杜彧才终于俯首吻上了他的发顶。
“……我尽量吧。”
他用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见的气音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