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彧除了按下那人不安分的双手,竟然什么都没做。
那一刻,黄海鑫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他一边激动,一边又心有不甘,心想你算哪根葱敢跟我这个杜彧最熟悉的朋友抢人。
于是他光明磊落地踏着门框进去,但还没坦坦荡荡走两步,就被那道熟悉而凌厉的视线逼得又夹起尾巴缩了回去。
他突然颇有阿q精神地释然了,心说自己算哪根葱也敢跟陆寅柯抢人,感叹了一阵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打消了持续一个多月的邪念与担忧,开开心心地跑了。
杜彧这时才终于回头望了望:“怎么了?一直往那儿看?”
“没什么,跟朋友打声招呼罢了。”陆寅柯敛下审视的眸光,重新笑盈盈地把脑袋压在了他胳膊上,“对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组个局吗?要不就这周五吧,有空不?”
“有空是有空,教育机构那里请一次假就行了。”杜彧有些踯躅,“但也不是非得组局不可……”
“这你就别烦心了,能来就行。都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没几个,倒是老早就叫嚣着想看看你了。”陆寅柯随口安抚道。
杜彧被他道上的行话逗得失笑:“在哪里出生入死?”
“召唤师峡谷。”陆寅柯佯怒地一拍桌,“咋地了,还看不起啊?”
“怎么敢,你可是差点要当电竞圈新秀让几十万迷妹为你生孩子的男主播呢。”
杜彧逞一时口舌之快,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连这都知道。但究竟是在哪里听过的,又记不清了,不禁咂舌。
陆寅柯也被这看似记仇实则娇嗔的语句吓了一愣,没想到往日里随口开的一句玩笑都真真切切被记在了心上,不禁也默契地扬起了嘴角。
他抽下杜彧手中的笔,把书翻回了扉页,终于直起上半身,用潦草的陆氏行草写道:“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写完还得意洋洋地瞟了眼杜彧,摇尾竖耳地等待夸奖。
而杜彧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简单描了描笔画,总算看出了这几个鬼画符写的是甚玩意儿。当即把书一合,往包里一扔,轻描淡写回了一句:“这书算是废了。”
周五晚上,杜彧如约赶到校门口。
陆寅柯已经揣着口袋等他了,一米八几的身高在夜色里也分外出挑。
他周围零零散散围了四五人,还真就差不多一支战队有余,凑近点听还在叽里呱啦争辩着什么web服务器和cgi脚本,一只平板在几人手里轮流传递着,内容不停被放大再缩小。
所谓隔行如隔山,杜彧也突然有点怵了,生怕这支充斥着专业术语的冠军战队瞧不上他,紧张得跟见家长似的。
正当他左右为难时,陆寅柯却忽地停下了。就像猫闻到了鱼腥,狗嗅到了骨头,他也有所感应似的回了头,正巧对上杜彧略显无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