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杜彧惶恐的眼,彬彬有礼地浅笑道:“唉,反正都已经弄脏了,干脆再来一次吧,好吗?”
……
“累了吗?”陆寅柯给被窝里的杜彧压下被角,俯身亲吻他的额头。
杜彧闭着眼,睫毛鸦羽般细长黑亮,颈侧的嘬痕红得明显。
“有点,”情爱后的杜彧总是软绵绵的,他毫无防备地搂过陆寅柯腰腹,“困了。”
“是你体力太差,罚你以后跟我出去晨跑。”陆寅柯揉揉他蓬松的头发,“我还没够呢。”
“明明是你精力太旺盛,怎么就跟用不完似的。”杜彧脸一红,脑袋也埋了下去,“还有今天那事儿,真是谢谢你了。”
“谢什么?你跟我还谢?行啊,那你起来,我们再来一次?”他拖了两把杜彧,杜彧却始终跟个无尾熊一样固执地粘在他身上,怎么扒都扒不下来,“不过我发现在钻牛角尖这个问题上,你跟我真是半斤对八两,咱们简直就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嘁,谁跟你一样。”杜彧冷哼道,“我这叫有责任感,你那叫瞎操心。”
“那怎样,会叫的孩子有奶喝。哪像你,就自己搁那儿胡思乱想,想的还全是些不招人喜欢的东西,阴暗面多着呢。”陆寅柯也有样学样冷嗤一句,“其实你才是最自负的。”
杜彧眼睛都睁开了,黝黑乌亮的眼珠轻蔑地瞥过正坐着看手机的人。
他本欲反驳,却又无话可说。
确实,他一直心比天高,无论做什么都想拿个出人头地。要不是十几年前的事故,他可能早就妄自尊大得找不着北了。
他只好又泄气地阖上眼,乏闷道:“其实你交换生是自愿申报的吧?根本就不是你辅导员的要求。”
陆寅柯嘿嘿一笑,连带着杜彧都震了两下:“瞒不过你。皓子还在微信上骂我呢,催我赶紧把酒水钱还他。”
“托儿啊?演得可真像。”杜彧意料之中地扬起嘴角。
“哎,那可不,不止呢。我跟你说,我就该进击娱乐圈。”他神神秘秘地凑下去,气音若有若无地撩过杜彧耳尖,“其实日下荀鸣鹤也是我。”
杜彧眨着眼反应了两秒,下一刻就直接从床上蹦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