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露心中乱得很,脸上都带了几分烦躁,“大嫂,现在是永安几年?”
张清媳妇道:“三年,不过还有几天就永安四年了,怎么了。”
张小露瞳孔骤然一缩,嘴唇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她回来神,立刻追问道:“你们不回张家村过年吗,现在是去哪?”
张清媳妇听到这话,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张小露见大嫂脸色不对,状似慌张道:“大嫂,最近的事我好像记不得了,这才想问一问。”是,与其藏着,不如直说。
张清媳妇着实吓了一跳,记不得事了,莫不是脑袋出了毛病吧,哎呀,这可怎么办。
她又小心的问了一句:“你真记不得事了?”
张小露一脸委屈道:“大嫂,你不是说我病了吗,刚才爷奶上马车的时候瞧都没瞧我一眼,这是为啥啊?”在她的记忆中,张老头张老太对她还算不错,尤其是张老太,对她一直淡淡煌,不如张小桃,可那事发生后,张老太却是第一个接纳了她,这让她极为感动。
张清媳妇脸都扭曲了,脱品而出道:“你才抓花了奶奶的脸,还打她,还想她上来看你,你可真是……,你啊,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
糟糕,将实话说出来了。
张清媳妇说完就一脸后悔,她不该说得这样直白的,若是叫张小露记恨,又得生事。唉,这叫什么事啊。
她悄悄的打量着张小露的神色,发结果发现张小露竟然一脸震惊。
永年四年,竟是永安四年,这这一年她永远记得。
当初邓家欠了巨额赌债,后来还不起,她娘怎么借都凑不齐,之后,邓大舅生了坏心,趁着她娘带她回娘的时候,将她抵给了赌坊,后来,她就被赌坊的卖到了江南,是准备拿去当妓子的,去江南的路上,她水土不服,病得厉害,几乎要病死了,后来那人贩子见怕她死了,便低价将她卖了,是给人做妾。
因为病重,那人没动她,后来她装死逃了出去,逃出去又有什么用呢,生无分文,一个弱女子,生存难得很,为了活下去,她去富户的府上做了丫环。
永安四年,是她过得最苦的一年。
可眼下不对啊,明明都快过年了,她还跟张家人在一起,也就是说,她没有被卖吗?
这是个什么梦呢?
张小露依旧没有理清头绪。
过了会,她脸苦涩的对张清媳妇说道:“大嫂,这事我记不清了。”
张清媳妇嘴上道:“没事,不好的事忘了也好。”她心里却是想着,一句记不清就想将事情抹过去,未免也太天真了。
张小露的深深的呼了口气,然后拉着张清媳妇的手道:“大嫂,我是真记不清事了,你能不能将最近的事都告诉我。”
张清媳妇半信半疑。
张小露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我记得邓家舅舅欠了赌债,那赌债还了吗,怎么还的?”
张清媳妇沉默了。
张小露又说道:“之前的事我都记得,就是从赌债开始,我记得不太清了,大嫂,你可别嫌我烦,好好跟我说说吧。”
说完,又用好话哄张清媳妇。
张清媳妇复杂的看着张小露,这孩子,一会没见,怎么就像变了个性子似的,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张小露又小声跟自家大嫂说了许多大哥的喜好,张清媳妇眼睛亮亮的,一口气将邓家的事还有后面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直到天黑,她才将事情全部说完,嘴巴渴得厉害。
此时的张小露整个人都傻掉了。
因为现在发生的事,跟她记忆中的过去完全不相同!刚才她就猜测,她是不是回到了过去,变成了年轻的自己,事情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
大姑家的二妞没死,小宝也没发病,大姑的身子也没垮,都不一样了。还有邓家,还有她娘!她娘竟然死了!她隐约记得,她大姑死了她娘都没死呢!
当然,这些她都是听说的,毕竟她被卖到了外地,根本就不清楚家中发生的事,这些都是她后来回家的时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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