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秦汀语的病房也没个好脸色的。
秦汀语看到裴靖东倒是开心坏了,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难得裴靖东今天就坐在那儿听她说着,看着秦汀语那么大个肚子,脸上又一堆雀斑,裴靖东却有一种,这样的秦汀语看着还有点舒服的感觉。
把易敏菊支开后,裴靖东就直接开口说了。
“小语啊,生完孩子,我们裴家养着,然后你要不好意思跟秦叔说,我来说,把你跟方葵的事儿办了吧。”
秦汀语惊的从病床上坐起来,一张脸通红青紫,有点恼恨的道:“我不嫁给方葵。”
裴靖东冷冷的看着她:“不嫁给方葵,你就自己带着你的孩子过一辈子去吧。”
说罢,也不给秦汀语再说话的机会,就出了病房。
站在走廊里,想自己走吧,也不对,想了想郝贝还在上面的病房呢,这心里就跟猫儿抓一样的,也不知道他上午走后,莫扬有没有再缠着郝贝的。
这么一想,抬步就往电梯里走了。
到了楼上,这一楼住着苏老爷子和丁老爷子,还有郝贝和莫扬,全在东侧那边的几间病房。
裴靖东想了没想的就往郝贝的病房里走。
还没走到,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说说,他们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啊……”这是郝贝的声音。
“是吗?怎么听不懂你说话了啊?”这是——秦立国的声音。
裴靖东脸上一黑,先前对秦立国那点儿尊敬全都没了。
就听秦立国在跟郝贝说着这男女之情,能有多大,大过天吗?这人活着,不光是为了爱情,还得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这些话听在裴靖东的耳朵里,不就是劝着郝贝跟他分的吗?
裴靖东觉得秦立国太卑鄙了,表面上道貌岸然的,背地里却玩这一招,心中对秦汀语也就更加的厌恶了……
而郝贝则不这样想,她好长时间没见秦立国了,这秦立国突然来看她,开始她也想着这人不安好心吧,可是跟秦立国讲话,倒真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她跟裴靖东和莫扬讲她的想法,这两人跟没听懂似的。
她跟亲妈方蔷薇讲这些,方蔷薇就只会劝她莫扬有多好。
她跟爷爷讲,她敢讲吗?
她跟呼弘济讲,就呼弘济那冷着一张脸跟谁都欠他似的,她就更没讲的兴趣了。
这不,就来这么一个人,听她讲自己那些小心思,听她讲自己那些小纠结,其实是一种很好的体验,有一种总算是还有个明白人的感觉。
让她瞬间就把秦立国给拉到了同盟的位置上了。
“那个,秦叔叔……我没有想到你……”
郝贝这人就这样,她要觉得一个人好,是她认可的人,夸奖人的话,很容易就说出口,就如这会儿,她把秦立国给夸的,就是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呵呵,你这丫头,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你说你这不是挺明白事理的吗?怎么之前还误会我跟你妈妈……叔叔就是看着你可爱,有深度,值得交往……”
“嘿嘿……”郝贝傻笑两声,被人夸,脸有点红,笑的跟个小傻瓜似的。
秦立国也很开心,可是偏偏有人要打断他们的这份开心。
裴靖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砰的一声推开门,皮笑肉不笑的喊秦立国:“秦叔,小语在楼下找你呢。”
秦立国笑着站起来,跟郝贝告别,道:“小丫头好好的把脚养着,叔叔有时间再来看你。”实际上已经在想,明天再带点什么来好呢?
郝贝也笑着跟秦立国告别,两只明亮的眼晴笑得弯弯的,跟小月亮似的。
她这样的笑,裴靖东有好久没有看到了,就觉得刺眼的厉害。
等门一关了,郝贝的笑脸就没了,跟没看到裴靖东一样的,直接躺下睡觉。
你要说这男人有时候也幼稚的厉害,就跟裴靖东一样,你生气归生气,那水果碍着你什么事了啊,他直接抓起那水果就往垃圾桶里倒。
这把郝贝给气的哟,她不是在乎这点东西,就觉得这人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我说你有病吧,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倒啊!”
“呵,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裴靖东冷笑着说,那眼神中带着一股愤怒和轻蔑。
这让郝贝很不舒服,小圆眼一瞪,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你,给我出去!”指着门外,直接赶人。
裴靖东一听就炸毛,合着你对着一个老男人都能笑的跟朵春花似的,对着自己老公就这副态度了!
没错,裴靖东这是压根就没把郝贝上午说的话放在心上,在他的认知里,郝贝就还是他老婆。
“郝贝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怎么就这么欠,你跟秦立国套什么近乎,还是说我不能满足你了,莫扬不能满足你了……”
这人呀,生气时说的话,就是没过大脑的,你看这话说出来,郝贝还能不气炸了才怪。
摁了护铃就说病房里来了个神经病,这可把小护士们吓得不轻,这层住的可都是大人物啊。
呼弘济也是刚刚才睡个好觉,就让这闹腾腾的给吵醒了,郝贝就跳着脚,拿着个托盘在把裴靖东往外赶,二话不说,也不听他说,就是打你。
裴靖东能打不过一个女人,开玩笑呢?
不过,他就看着郝贝跳脚的模样乐呵呢,打是亲骂是爱知道不?
莫扬也站在病房门口,眼中全都是羡慕的神色。
丁老爷子出来后,看着这闹剧,直接抓了东西就朝呼弘济身上砸,这把呼弘济给气的哟,这关他什么事啊!
由此可见,这郝贝爱砸人的毛病,可不就是遗传自丁老爷子啊。
下午六点,当郝贝看到站在她病房门口的裴靖东时,有点欲哭无泪了,这死男人不要脸的本钱是越来越高了。
与此同时,丁老爷子那边也在跟呼弘济开始谈话了。
“你看莫扬的事儿?”
丁老爷子才一开口,呼弘济就捏着眉心。
“这事儿,我是最不好开口的了,贝贝虽然是我侄女,但有您在,您看如何就如何,我要是管了,管的好了成,不好了,到时候您老不得埋怨我呢?”
丁老爷子白了呼弘济一眼:“老苏那边我不是不好拒绝吗?”
呼弘济低头翻着白眼,哦,合着你不好拒绝,就让我出马了啊。
“方桦如何?”丁老爷子又是一问。
呼弘济猛然一抬头:“不可以。”十分坚决的神色。
丁老爷子一瞪眼:“我就这么一说。”
呼弘济有点紧张的看着丁老爷子,神色异常的认真:“老爷子,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如果你让方桦跟贝贝在一起的话,那蔷薇怎么办?她……”
丁老爷子一挥手:“知道了知道了,真不知道说你多情呢,还是专情,你这会儿倒知道在乎蔷薇的想法了,早几十年干嘛去了……”
呼弘济苦笑一下,没吱声,丁老爷子叹气,说最近方老爷子也有这个意思,总是让方桦跑江城的。
方桦那边好像是对郝贝没意思,但怕也禁不住方老爷子的……
“老爷子,这个呢,方叔是想跟咱家结亲,其实这事儿也好办……”
丁老爷子挑眉:“怎么好办?”
呼弘济笑了:“念涵还没有出嫁。”
丁老爷子诧异的看着呼弘济:“你是说念涵跟方桦……”
“不,方葵。”呼弘济这话说完,就说这事他来办就成了。
可是把丁老爷子给雷的不轻的,丁念涵比方桦都大了几岁,比方葵更是大了十几岁的,这可有吗?
殊不知,这个家中的事儿,又有几件能瞒得过呼弘济的眼晴的。
第二天,丁念涵就被招回家里来了。
丁念涵说是出去玩儿,其实早回来了,只不过跟方葵在外面住呢,不乐意回家里。
呼弘济一个电话过去,直接就说了,你要想嫁给方葵呢,就赶紧的回来,我是你哥,给你作这个主。
方葵是跟着一起回来的,其实x南那边,摸索的差不多了,证实丁家在那边的确是有矿,现在只能说明,这个产权还在丁老爷子的手中。
摸清了这些,现在就是想办法,把丁老爷子那里的产权给弄过来一点。
书房里,呼弘济直接开门见山的就跟方葵说了。
“娶我的妹妹,你想要的可以给你。”
方葵一惊,他以为自己做的够隐蔽,不曾想,还是让呼弘济察觉了。
呼弘济随后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产权文件,那是x南那边一座金矿的产权证明,也是他手上的一份儿。
方葵有点不相信,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所以脸上的神色是防备的。
“条件呢?”
呼弘济笑了笑:“方葵,如果不是看在你小姨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让你娶了我妹妹这么简单的吗?”
就冲方葵对丁念涵做的事儿,呼弘济就有一百个理由弄死方葵的。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也是因为一个巴掌拍不响,要说起来,丁念涵也是不争气,天下男人这么多,就非得巴拉着苏家的男人不放,这还是一个可以当她晚辈的男人。
“我……”方葵在呼弘济跟前,气势明显的弱了一半的。
“不用说了,我就这个意思,你把这些条件带回去给方老爷子说,只要方老爷子同意,你们结婚的同时,这座矿的产权就作变更。这就是我妹妹的嫁妆,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把我妹妹照顾好,顺便再给方老带句话,贝贝不嫁给方桦。”
呼弘济处理事情就是这样简单明了,直接的条件开了,你方家想跟我家结亲,可以,结就结,你想要矿,也可以,给你。
其实这事说白了,还是在讨好着老爷子。
而方葵呢,傻傻的当天就去见了方老爷子。
方老爷子是方家的大家长,方家的家规甚严,但凡有家族中人,订婚结婚离婚的,都需要经过长老议事。
方老爷子听到这个条件时,沉思了一会儿,把方葵叫到书房里一番恳谈,最后拍板决定,成,这门亲事就这样订了。
方家同意亲事的消息传来时,丁老爷子叹口气,跟呼弘济说:“这事儿,委屈你了。”
呼弘济这也是下了血本的,呼弘济拿出的这个矿,是当年呼弘济从军时,丁老爷子就给他的。
一个小矿,直接给了他,这些年呼弘济走动的一些资金也全是来源于此,所以说呼弘济跟裴靖东一样不会去贪污就是这个原因,因为他有钱不差钱啊,谁会去犯贪污这样的傻事儿。
这事儿,丁念涵可是开心坏了。
在家里乐的没边了,到处的嚷嚷着结婚她要什么样的婚纱,要什么样的……
呼老太太看着这样的丁念涵,就觉得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没头脑的女儿呢,而且……
“我不同意!”呼老太太是在这事上,第一个反对的人。
丁念涵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亲娘,就觉得她这娘病的不轻,你不同意,你为什么不同意啊,四十多岁才逢春,要做新娘子,你知道她的心里多激动吗?
呼老太太戳着丁念涵的额头骂她笨:“你笨啊你,你以为你哥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把矿给你们了,这座矿,早就挖了几十年了,没有利用价值了你懂不懂啊……”
不得不说,呼弘济到底是呼老太太生的儿子,因为她一语就道破其中的玄机。
郝贝知道丁念涵要嫁给方葵的消息时,只觉得天呀地呀来道雷避了她吧?这绝对的不是真爱。
秦汀语听到方葵要结婚的消息时,有点开心,也有点不高兴,矛盾着呢,她以为方葵会为了她一辈子就这么地呢,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方葵要结婚了。
这让她的心又蠢蠢欲动了。
这期间,柳晴晴跟裴红军低调的完婚了。
就是打了结婚证,然后酒店里摆上了一桌,柳晴晴那边只有柳晴晴的母亲柳晚霞参加了。
没有婚纱,没有礼堂,更没有她的男神,这一顿两家人坐在一起吃的便饭,就是柳晴晴的婚礼。
柳晴晴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呜呜呜的就哭了起来,她觉得挺委屈的,想和做是两码事,想像着这样可以一辈子看着她的男神了,可是真正和裴红军拿到结婚证时,她后悔了……
从此之后,她的身份就不同了,再也不可以甜甜的叫他一声裴哥哥。
而他呢,刚才吃饭时,也改口了,两个小娃儿们已经改口叫她奶奶了,从小姨变成奶奶,呵呵,可是她才二十五岁啊!
贺子兰在京都知道这一消息时,一口老血差点没呕出来。
她现在已经住进王二德家里了,是以保姆的身份住进来,照看王二德那傻媳妇外加给王二德暧床。
可是这王二德别看着风光,家里却是……怎么说呢,人在那个位置上,王二德表面上是个清廉的官员,清廉到,他的家里在来了贺子兰这个保姆之后,就把以前的保姆给辞掉了。
原因呢,两个保姆会让别人觉得这个家里有问题。
王二德一直都是这样小心的一步步走,有钱也不往自己身上划拉,给他的家人买房买车,而他自己住的还是单位分的小两居,五十多坪的小房子,家居也是陈旧不堪的。
这和贺子兰想像中的,摆脱了裴红军后的富太太生活一点也不一样。
她也不想想,裴红军只所以能让她过上富太太的生活,那完全就是靠着其妻裴静留下来的公司,才过上那样富裕的生活。
你以为没有公司,裴红军就能过上住豪宅开好车,家里一堆佣人的生活了。
“二德啊,你看我们的孩子……”
这一天晚上,贺子兰刚说了这么一句,王二德一巴掌就招呼上了。
“闭嘴,我没有孩子!你也没有,记清了!”
这就是贺子兰现在的生活,她以为她拿捏住了王二的德,却没有想到,没拿捏着不说,反倒是比从前过的更苦了。
要说起来,还是嫁给裴红军的二十多年过的好,所以不禁又怀念起裴红军来了。
“贺子兰,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王二德说着扑上来,撕开贺子兰的衣服就上来了,根本就是把贺子兰当成发泄的工具,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可言。
看着贺子兰身上那些被自己咬出的血痕,王二德心里才好受了点,往死里的整贺子兰,他要这个女人这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真没想到,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如此的蛇蝎心肠,而他这些年来,死精不会生育,也是拜这个蛇蝎女人所赐。
你知道贺子兰多狠心吗?
王二德刚结婚时,她就送了王二德一个烟斗,说是这样抽烟对肺好。
是好了,可是那烟斗里面,贺子兰放了棉籽油,这种东西在古时候用的多点,就是男人经常嗅这种味道,会无法生育。
一般经常接触这类物质,长达数十年的,便会终身不育,就如王二德这样的。
贺子兰那也是逼的没法了,才招了这事儿,不然的话,王二德不相信贺子兰会给他生过孩子的,而他的孩子,王二德更是想一次,就想把贺子兰给大卸八块的。
贺子兰在京都的生活就是这样的,王二德天天一出门就把她给锁家里,而且拍了她很多裸照,并威胁着她,要是敢出去,找人弄死她,你说她敢自己逃掉吗?
一没钱,二没权,三没人的,逃掉让抓回来就是个死字。
这种时候,唯一能依赖的就是秦汀语了。
于是就趁着王二德出差的时候,给秦汀语打了个电话。
秦汀语这儿呢,也是快生产了,秦家那边本来派了月嫂过来,可是让秦立国给支走了。
秦立国对自己那个父亲和家是失望极了,也不想让女儿再回到那个秦家,所以凡事都是易敏菊来打点的。
秦汀语会理贺子兰吗?当然不会理,她巴不得贺子兰死的越远越好,所以接了电话也是敷衍了事。
但易敏菊可不这样想,在听秦汀语抱怨之后,悄摸的就给贺子兰打了些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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