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敏菊取了钥匙就去了秦家,开了门,进屋看到门口秦汀语常穿的鞋子还在这儿,拖鞋少了一双,那就是在家了。
“小语,小语……”
喊了几声,没有人,就上二楼去找。
没进屋呢,就嗅着一股子铁锈味儿。
推开门时,饶是易敏菊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也有点吓呆了。
秦汀语被人强暴了!
赤身裸体,身上到处都是愈痕,还有下面,惨不忍睹。
“小,小语……”易敏菊有点不敢上前,试探的唤着秦汀语的名字。
秦汀语手中还拿着一根不知哪儿弄来的细钢筋棍子,手腕上还绑着睡衣的腰带……
易敏菊吓坏了,七手八脚的跑下楼,想喊人,又喊不出来。
还是柳晚霞出来透口气看到了,诧异的喊了下易敏菊。
易敏菊像是抓到救星一样的,一把扯住柳晚霞:“你,你……”
把柳晚霞给扯到了秦家的二楼。
柳晚霞看到秦汀语那样子,第一反映跟易敏菊一样,秦汀语让强暴了。
“这是怎么会事儿?”寒声的问着,快步上前,先去探秦汀语的呼吸,发现还有呼吸,又去触秦汀语的额头,发热中。
这得送医院。
“不,不能送医院,传出去影响不好。”易敏菊出手抢过柳晚霞的手机,不让打电话叫急救车。
柳晚霞啪的一伸手,一巴掌就甩在易敏菊的脸上,愤恨的骂着:“不送医院,你想让她死么?丢人好还是丢命好!”
手机被柳晚霞抢过来,打了120急救电话。
易敏菊让打的脸都偏了,回神来,也赶紧给秦立国打电话,说秦汀语出事了。
柳晚霞直接打完120就打的110。
秦立国接到电话就傻眼了,女儿又出事了!
等他到家还没弄明白情况时,救护车跟警车一起来了。
秦汀语被送上了救护车,警察在现场拍照取证,把床上那些作案的工具,都给装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小警察就发现了东西,叫老大来看。
警察头目过去一看,啧啧舌,这是强奸呢,还是自虐呢!
那是一堆情趣工具,大部分是女用的。
事实证明,秦汀语是自虐,不是被谁给强暴了。
医院里,秦立国不相信的听着医生的报告,说是病人可能有什么心理障碍,然后遇到刺激之后就会做出自虐的举动。
这是柳晚霞一周之内做的第二次缝合手术,眼晴都瞪的快充血了,出了手术室,身子都踉跄了下,护士扶住了她问有没有事儿。
她说没事儿,就是没休息好,刚走回办公室,咳嗽了一嗓子,一口血就这么呕出来了。
随行的护士担忧的尖叫了一声,柳晚霞压下胸口的沉闷,冷声说:“别声张,我没事儿,就是刚才让吓的了。”
护士拍着胸脯退出房间,嘱咐柳晚霞好好休息。
秦立国坐在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心情是沉重的,女儿因为十年前那场祸事,有心理障碍这事儿他知道,可是没想到竟然严重如此地步。
是因为他最近太忽略了么?想到此,不禁就自责了起来。
贺子兰听说秦汀语出事后,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小语,小语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啊?谁对你的做的事儿啊?”
柳晚霞适时的出现病房里,冷眼看着贺子兰,说秦汀语是受了刺激才这样的,贺子兰瞬间就跟疯了一样的上来撕扯着柳晚霞。
“你个贱人,你肯定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你跟小语说柳晴晴的事儿,刺激到了她啊?”
柳晚霞愣愣的任贺子兰撕扯着,不解的问:“你知道她有这毛病?”
十年前出事时,她还是裴家两兄弟的后妈,能不知道才怪。
柳晚霞是抡圆了巴掌就给了贺了兰一嘴巴子,狠狠的骂着:“你知道她有这毛病,你还眼睁睁的看着晴晴被糟蹋。”
柳晚霞能想到的就是秦汀语被柳晴晴的事儿给刺激了。
贺子兰也是个死性不改的,到了这份上,也不会认错的,就觉得柳晚霞八成是报复的,可是她也不想想的,人家柳晚霞报复你贺子兰,何需往秦汀语身上戳。
柳晚霞给秦汀语说柳晴晴的事儿,也是真心实意的劝着秦汀语离裴家远一点的。
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易敏菊站在门外,冷眼看着,听着这两个女人的撕扯和对骂,眼底的疑惑越来越重。
因为秦汀语出的这个事儿,秦立国内疚坏了,特别是医生也说了,但凡家里有个人,秦汀语也不至于自虐成这个样子的。
秦汀语是在夜里醒来的,尖叫着醒来,手乱舞着:“不要,不要啊……”
上手就去抓,抓她自己的,那脸上一道道的血痕,就是她自己的指甲抓的。
这会儿指甲早就让护士给剪短了。
秦立国没敢离开,就在陪护床上,秦汀语一叫,他就醒了,抓着秦汀语的手,哄着:“小语啊,不怕不怕,爸爸在这儿呢……”
心揪着一样的疼,悔恨啊,对不起妻子,没有保护好女儿,让女儿受欺负,还让妻子也受欺负,到现在都没有查到出了什么事儿。
秦汀语这样,秦立国也没法上班的,到底是上了年纪,熬了一夜,眼晴里就全是红血丝儿,头发上都冒出几根银发来了。
打了电话回秦家,找原先伺候秦汀语的老妈子过来,熟悉的人,秦汀语还能少怕一点的。
“妈,小语有些不舒服,犯病了,让王妈还过来照顾下吧。”
秦夫人这边马上就安排管家让送王妈去江城,打算等秦汀语好一点,就接来g城。
安排好后,秦夫人又给儿子去了个电话,说完这事儿,就提了下秦佑安最近绑了个人。
秦立国挂上电话,就给秦佑安去了个电话。
问他绑的是谁?
秦佑安对秦立国可是尊敬的厉害,直接就说了,郝贝在他这儿。
秦立国捏着眉心骨,头有些疼,他隐隐的知道妻子是出了什么事儿,他想要找到其它的一些证据,可是越接近那个真相,越有一种不敢靠近的感觉。
“佑安啊,你把电话给郝贝,我给她讲两句。”
彼时,郝贝还在睡觉,秦佑安就把她的房门给踹开了,直接被秦佑安拎起来,电话就贴在她耳边了。
“喂。”迷糊的喂了一声。
秦佑安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该说这妞儿心宽呢,还是自己太没威胁力了,这妞儿真当自己渡假呢,好吃好喝好睡的。
“郝贝,是我秦立国。”
秦立国沙哑的嗓音通过电波传来时,郝贝倏地就醒了神,瞪大了双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应话了。
秦佑安拍了她一记:“我小叔叔在跟你说话呢。”说罢,秦佑安把电话弄了个免提,往郝贝那床上一躺,斜倚在床头,听电话里的声音。
“秦叔叔,我,你……”郝贝急切的说了这五个字,实在没想好什么,脑子快速的运转着,想着怎么能脱身不说这事儿。
“佑安,你出去,我跟郝贝单独说说话。”秦立国像是长了眼似的,就直接说了这么一句。
秦佑安撇撇嘴,走了出去。
又等了一会儿,就在郝贝以为电话是不是断了时,秦立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郝贝啊,小语出事了……”
秦立国沉声的说着,他不想逼着郝贝去说什么,他也知道郝贝的为难,可是女儿出事了,妻子也曾出过事儿……
他不知道这些还能对谁讲,作为父亲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不及格的,现在就连一直以为的及格的丈夫,好像也少了一分,变成了不及格。
本来这种事儿,秦立国以为很难启口的,但说出来,并没有想像的那样难。
尽管秦立国说的很专业,但郝依然还是听得身子都抖了起来,她知道秦汀语这种情况的人,有些人就是有些心理疾病会自虐,算是一种精神疾病。
秦立国就说:“我这一辈子做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的失败与无力过,我以为我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可是在妻子死去这么多年后,却有人告诉我,妻子的死可能另有隐情……”
秦立国的每说一言语都像是利箭一样在凌迟着郝贝。
秦立国说:“十年前,因为他的儿子,我的女儿受了天大的罪,十年后的今天,却得知,我最好的生死之交,可能……”
秦立国的声音变成一种低泣,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那个结果,太难堪,太丑陋太伤人了。
郝贝的脑袋里乱哄哄的,眼泪禁不住的就掉了下来,那种感觉太糟糕,像是有只手卡住她的喉咙一样,呼吸都不畅通了……
吸了吸鼻子,她不敢想像,像秦立国这样的男人,哭泣时是什么模样,但这一刻,她恨死了裴红军,更恨裴靖东,为什以要让她如此的为难,为什么要让秦立国如此的痛苦!
“秦叔,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应该看着将来不是么?”
没有打算说,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说了能如何?秦立国会好过,还是她自己会好过?
“好,叔叔不为难你,跟佑安说让他放了你吧,就说是我说的,他不敢不听的。”秦立国说罢就切断了通话。
郝贝挂上电话,捂住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是生活,没有重生更没有穿越,也造不出时光机来,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她只盼着秦立国能少痛苦一点罢了,那么便不要知道的好。
殊不知,这世上最难买的是后悔药,最难测的也是活人心。
她不想让秦立国知道,想让秦立国少些痛苦。
然而,有些人却是永远也学不会为他人去着想的。
比如清醒过来的秦汀语。
秦汀语这毛病吧,时好时坏,过去这些年,也只有十年前,出事后半年才犯过一次病,就是在疗养院里,自己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死了。
之后,便是这一次,如此的自虐。
清醒过来后,看着明显憔悴的父亲秦立国时,心底便涌出了一股子恨意。
“小语啊,你终于好了,听爸爸说,以前是爸爸不对,没有好好陪你,以后爸爸一定把你放在第一位,好好陪你,照顾你,以后有什么事儿跟爸爸说,千万别做傻事儿……”
秦汀语冷笑:“爸,你这是赎罪么?”
秦立国脸色一白,原本想训秦汀语,可是想到女儿才刚好,压下了怒火强笑着说:“就当是爸爸过去一直错了,以后我们父女俩好好的生活……”
秦汀语呵的一声就笑了,眼泪挂在脸上,喃喃着:“我秦汀语有一个自私的父亲,丁柔有一个懦弱的丈夫,他的名字叫秦立国!”
“秦汀语!”秦立国本来脾气也不是太好的人,这会儿已经是做足了低姿态的,这会儿那隐隐的怒意,已经到了一个崩溃的边缘。
这要放以前,秦立国这样,秦汀语早就怕了,但这会儿,她却是无惧的,就本着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的心理,狠毒的说道:“难道我说错了么?我的父亲十年前在我出事后,念着两家的交情,息事宁人,只为了换来了一个婚约,最后怎么样,裴家不履行这个婚约时,我的父亲又一次让我退让了,难道不是一种自私不是懦弱么?”
秦立国的身子往后退一步,像是不认识这个女儿给样,眼中全是震惊,原来自己做的一切,在女儿心中,竟然是这样的。
他退,不代表着秦汀语就会退。
“我母亲为什么会早产生下我,那是因为裴红军个人渣强暴了我的母亲!”秦汀语嘶吼着。
那像是夏日里狂风暴雨般的闪电雷鸣,就这么朝着秦立国劈头盖脸的砸来了。
“你,再说一次!”
秦立国不相信,那个追查了许久的真相,就这么出现时,除了不相信还是不相信。
“呵,我再说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也是这样,秦立国,你就是懦弱,你除了会逼迫你的女儿之外,你还会什么?你怎么不问郝贝啊,你不是很喜欢她么?你不是说她很得你心么?你不是说她很疾恶如仇么?”
深夜,g城。
郝贝没有睡着,实际上,这一天,她的眼皮儿都一直在跳,像是有一万只知了在耳边鸣叫一样的,烦不胜烦。
她不放心秦立国的。
所以她去找了秦佑安,求秦佑安,让秦佑安给秦立国打一个电话。
秦佑安就觉得郝贝有病,还病的不轻,不过电话还是打了。
彼时,秦立国正在自己的书房里,桌子上摊着的是一本相册,年轻时几个人一起拍下的照片,有自己和妻子的,还有有裴红军和裴静夫妇。
抽屉里是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枪,就像郝贝疑惑着裴红军怎么会有枪支傍身一样,秦立国也有这样的一把手枪,里面的五颗子弹还是当年离开家时,父亲秦煌煌给的。
几十年来,这把枪纵然没有用过一次,但依旧明亮如新,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用到的一天。
子弹上膛,只需一秒的功夫,要一个人的命,也只需要一秒的功夫,加起来不过是两秒钟的事儿,一切恩怨都能解决了。
手机响,看了眼是秦佑安的号码,秦立国接了起来。
毕竟,自己要去做的事儿很重要,重要到也要安排好后面的路。
“佑安啊,小语还在医院里住着,等她好点,你来把她接回g城,记住我说的话,永远也不要让她出g城,更不要让她跟裴家的人有所往来。”
秦佑安本来就让郝贝给烦的,这会儿一听秦立国的话,不安极了,大声的喊着:“小叔叔,你要做什么?”
郝贝听到不对劲,一把抢过手机,用着哭腔喊着:“秦叔叔,你要做什么啊?”
秦立国笑了下:“贝丫头啊,叔叔要做一件大事,你放心啊,跟你没关系的。”
郝贝心想,完了,秦立国肯定是知道了。
“秦叔叔,你听我说啊,过去的都过去,你想想啊,未来啊,你还有小语,还有小一宁是不是啊……”语无伦次的说着。
最终却是让秦立国给打断了。
“贝丫头,叔叔只问你一句话,小语说……是不是真的?”秦立国重复了一次那每想一次,都让他的心痛一次的话问着郝贝。
郝贝想摇头说不,但这个时候,不是她说不就不的时候。
秦佑安一把枪抵在她的脑门上,狠声的说:“郝贝,你他妈的给我说实话!”
“是。”郝贝流着泪答了这个是字。
“呵呵,贝贝啊,叔叔就像个傻子对不对啊……贝贝啊,以后不要那么傻了,叔叔也像你一样,觉得这个世界是有公道可言的,到现在才知道,没有什么公道,那么叔叔就要自己去讨了这个公道。”
秦立国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悲切与恨意。
“秦叔叔,你听我说……”郝贝急的哭了起来,哭喊着让秦立国听她说,就算秦佑安的枪顶在她头上,她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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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静哥就是个存不稿的货啊,但凡能早更点,我就不想晚更的啊,但是暑假了啊,可能更新时间上不能太固定,尽早不尽晚啊,争取固定,然后呢,今天先这个点啊,审文的编辑一般就是早九点上班,像昨天一样,就是九点前上传,差不多半小时的审核时间……今天这是昨天上传的,才能这个点更新……明天我努力只早不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