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东狠吸了几口气,才一把抄起地上的小娃儿,就扛在肩头处,这才怒火冲天的吼着:“这下能进去了吧!”
郝贝赶紧抹泪,心底狂汗了一把,到底刚才那个从地上抄起娃儿甩到肩头的动作是怎么一气呵成的啊,太有技术性的了!
裴靖东对裴黎曦可真是一点也不温柔的,到了客厅里,还隔着两三步远的距离,就把人给甩在沙发上了。
就像是扔东西一样的,扔的郝贝那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差点没骂他的,好在裴黎曦平稳的落在沙发上,小身子弹了下,又落下,倒也没有摔到地上。
裴靖东看着郝贝那没出息的小样儿就来气,没好气的哼道:“怕什么,就是摔地上,还在地毯接着呢!”
郝贝默默地在心底给自己点了根蜡烛,得,这是又把这人给得罪了,哎,她也好生气好委屈的行吗?可她能怎么办?哄呗。
也不敢再说裴黎曦的事儿了,就凑上前,摁了裴靖东坐下来,给他捏着肩膀讨好地夸着:“老公,你太帅了……”扒拉扒拉的就说着,那抄起孩子扛肩上啊,扔沙发上啊,多么多么的帅气啊……
裴靖东听这话听得舒心啊,特别是看着郝贝那一脸膜拜的神情,他就各种的开怀。
“老公,你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啊?太膜拜你了……”郝贝还在继续拜大神。
大神一挑眉头,提议道:“要不,再来一次,让你过个眼瘾。”
“……”郝贝哑然,暗抹把汗,完蛋了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裴靖东哪里能真这样把孩子当道具啊,就是看郝贝这逗比模样来劲就是了。
“哼,别想茬开话题的,我说过的话你是都不记得了是不?”得,话题又绕了回来。
郝贝这个不敢抬头啊,她这样,裴靖东就更嚣张了。
“怎么了?舌头让猫给吃了不成,刚才不是挺来劲的吗?骂我骂的那叫一个顺溜啊,来来来,我的好老婆,你给我说说你怎么就那么心疼他们,都说了不是我的种,你还这样,你真是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喜欢孩子他爸了!”
“胡说!”郝贝怒的睁大了双眸,极快的反驳着:“你别胡说行不行,我一次都没有见过裴靖南,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绝对不可能的事儿?”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男人有眸色深沉,捏着郝贝手腕的那只手也加了把力度,好像是生气的模样。
郝贝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惹了男人的火,反正这男人最近都有点阴暗不定的。
不过还是耐心的解释着:“老公,我说的是实话啊,七年前我又不认识你们,然后跟你结婚后见过的裴靖南还是你假扮的,然后你想吧,我能喜欢他吗?就是喜欢他是喜欢我老公你啊……”
郝贝说着舔着脸去亲面色不善的男人,真是心底都在打颤的节奏,可是得把人哄好了才行。
神色僵硬的男人慢慢的软化在她的亲吻中,反客为主,狠狠的压着她,亲了下去。
什么春风细雨般的吻啊之类的在这两只身上,完全就看不到,唯有暴风骤雨般的热吻才是他们最真实的写照。
沙发上还睡着一个孩子呢,郝贝可是没有那个心情把这事儿给做全套的。
推着已经欲火焚身的男人,脸红的劝着:“老公,我还疼着呢,让我休息会,晚上咱们再……”
男人咬着她的耳朵轻声的问:“哪里疼啊,难道是昨晚上……太狠了,还疼?”
卧槽!
郝贝羞哭了,尼玛的床第之间的闺房私密话,咱就要这么明着说出来了好不好啊!
可是她老公是个天生脸皮厚的,缠着她,非得逼她说尽了羞人的话语。
半晌后,时针敲响了整点时,郝贝才怯生生的从男人的怀里抬起头来,声若蚊嘤般地开口要求着:“能不能看看小瑜。”
“……”裴靖东抿唇不语,就各种的想收拾这女人,还没忘记这事呢。
最后的最后,还是郝贝死求活求的,割地又赔款的,boss大人才开了恩的一挥手说:“行,既然我老婆这么有诚意,那当老公的也不能光得好处不办事不是吗?”
郝贝苦哈哈的给自己抹了把同情泪,你说她这后妈——噢,不,后婶婶,也不对,应该是后大妈当的容易吗?
这哪儿是后大妈啊,简直就是亲大妈了!
囧了囧,二货郝贝在想——她怎么从后妈变成亲大妈了呢?
裴靖东那边,却是凉幽幽地说着:“其实吧,也不用担心,这种情况我们小时候也有过,双胞胎多少都会有点这种反应的。”
“呃?”郝贝疑惑的抬对,看着裴靖东,想听他的解释。
裴靖东也懒得解释了,就打了个电话去医院。
你以为医院那边他没有安排人,就真把小瑜给扔火坑里去啊。
很快得到了反馈,他听了之后,就对电话里的人说:“那现在我把电话给太太,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这么说完,就把电话给郝贝了。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简略的说了下裴瑾瑜在医院里发生的事儿,包括裴瑾瑜这会儿还在睡觉的事儿都说了。
挂上电话,郝贝这心也算是踏实了,只要是睡着了,不是出事了就好。
可是听那人说小瑜受过两次伤,一次是让热水给烫的,一次是削水果给割着了,还是让郝贝的心揪一块儿似的疼着。
各种的伤啊,你说小瑜在她跟前,那真是捧在手心都怕摔了的节奏,这会儿就去方柳跟前受罪了……
“好了,走吧,陪我去书房,不许你再想别人!”裴靖东霸道的拉起郝贝就往书房去了。
那霸道的言语和行为,根本就不给郝贝伤悲秋的机会,也让郝贝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
重新回到书房里,郝贝被逼着就坐裴靖东挨着的位置,甚至这男人无耻到拍拍自己的大腿坏笑地说:“乖啊,就跟老公身边呆着,你要实在困了呢,就睡老公腿上,晚上的福利你要想现在给老公,那你就太乖了……”
郝贝羞赧的脸都烫了起来,好想一口咬死他的节奏,冷哼一声没理她,自己坐那里看裴靖东弄的那些东西。
袁家?
郝贝嘴角抽了抽,捏着那张纸问裴靖东:“老公啊,你不要告诉我你在调查袁家啊,是我想的那个袁家吗?”
那可是全国人民都知晓的袁家啊,你这么调查人家,这是找死的吗?
裴靖东给了她一个赞的眼神,又拿了份文件过来,抱了郝贝在腿上,给她指着让她看:“你看啊,这个袁家呢,很厉害的,然后方家现在……”
就叨叨的把目前的形势分析给郝贝听了,要是能搭上袁家这个后台,那就是把方家给弄惨了弄废了都没关系的。
郝贝的眼晴聚焦在其中一页的一行字上——【袁家老太爷一直很迷信。】
“怎么样,你看出点什么来了吗?”裴靖东边看边问。
郝贝想了想,打着哈欠说没有。
裴靖东却是说了起来,说是袁老爷子算是全国高寿老人中的翘楚,然后袁老爷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早逝的小女儿袁文彩,也就是连二峰早年娶的那个小老婆。
裴靖东这正讲着呢,郝贝这边就很不给力。
阿嚏——
阿嚏——
接加两声喷嚏,打的裴靖东拧着眉头把她给抱紧了点。
郝贝尴尬的抓了下头发,笑说:“肯定是谁想我了。”
说着呢,阿嚏的又来了一下。
裴靖东就虎着一张脸赶她再去穿点衣服过来。
郝贝悠哉的脱离书房,太阳穴突突突地乱跳,刚才那个资料上,还有一句让她瞄到了,上面说是袁老爷子一直在找一个凤姓的家族。
凤姓啊,这个姓很少见的!郝贝想到凤阳,就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跟这些大人物扯一块,哪天小命没了都不知道的。
一溜烟的到了客厅,看看睡在沙发上倦缩成一团的裴黎曦,叹口气,从卧室里抱了床被子出来,把小娃儿给盖好了,自己也裹了一床被子在对面的沙发上,躺下发呆呢。
远在异国的某镇,别墅里,这会儿正是晚上。
别墅里却是灯火通明,黑衣的保镖,白衣的医生护士忙的不可开交。
“要你们是吃什么的,我儿子好好的出去,怎么就伤着回来了!”莫月华一身淡紫色长裙,气势汹汹的吼着面前的一行黑衣保镖。
保镖们也是委屈啊,千防万防哪里能防得了内贼啊。
莫扬受伤了,伤到左胸的位置,这会儿正在别墅的手术室里进行手术。
“好了,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就处理了……”从外面走进风尘扑扑的狄龙,一脸疲态的伸手,身后立马有管事的砰砰几声响,原本被莫月华骂着几个黑衣人纷纷倒地捂住了受伤的左手。
“还不快滚,下次就不是左手了。”管事的冷吼着,黑衣人麻溜地就闪人了。
莫月华没好气的白了狄龙一眼:“我早说过了,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也不用让我儿子来接你的产业,我儿子好好的当个医生就好,谁稀罕你的产业啊。”
狄龙哈哈一笑,上前搂住妻子亲了一口:“说什么啥话,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产业,也不不光是我一人的,其它人我也要给他们一个安心不是,莫扬他毕竟回国过……”
莫月华冷哼着,没说话。
狄龙便问边上的管家,问情况怎么样了。
管家据实以告,莫扬是在带着手下做交易时,在海上遭到了袭击。
听罢管家的话后,狄龙使了个眼色,先前的开枪的管事就站出来说道:“夫人请放心,请了咱们最好的医生来……”
莫月华刚才就看到那个跟在管事后的男人,这里最有名的外科主刀大夫,可是……
“好了,带夫人下去休息。”吩咐下去,又亲了下莫月华安慰道:“去休息,明早醒来,保证还你一个健康的好儿子。”
莫月华那眼皮就一直在跳啊,怎么叫还她一个好儿子呢?她儿子本来就很好啊。
莫月华被带了下去,那医生就上前犹豫了下说:“狄先生,真的要这样做吗?”
狄龙点了下头:“恩,就这样,去吧。”
而此时,手术室里,莫扬紧抓住一个男医生的手吩咐道:“别犹豫,我不在乎。”
这医生不是别人,正是凤阳,手中拿着个黑色的袋子,却是不愿意去动手的,劝着:“你想清楚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可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
“难道我要成为他们的傀儡吗?凤阳你别忘记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还是你不想让你的女儿当白凤吗?”莫扬用尽了最后一分力气这般说道。
凤阳终于没再犹豫,打开黑色的袋子,里面竟然是一条赤金色,婴儿拇指般粗细的软体动物,那小动物抬起对来时,有一双不成比例的大眼,眼晴闪着亮光,好像看到了好吃的东西一般……
像是条小蛇,可是也就比蚯蚓大小差不多,也可能称不上叫它一声蛇吧。
“……”凤阳伸手摸着幼蛇,狠了狠心,把那小动物放在莫扬的伤口处。
那小动物很饥渴的吸着莫扬伤口处的血,并一个劲的往里面钻去,很快,奇迹般的那小动物卷着一颗很小的子弹血呼呼的出来了……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响了,外面似乎有人要进来。
莫扬双眸一瞪,看向凤阳。
凤阳快速的把子弹扔进废物托盘里,而那条小动物,早已奄奄一息的动不了了。
莫扬快速的闭上眼之前,给了凤阳一个按计划行事的眼神。
狄龙请来的医生进来后,就按照狄龙的吩咐接手莫扬的手术事宜,手术室里的情况如何,凤阳就无从得知了。
只不过,手术后,看着莫扬胸口的那一团黑色,凤阳心中明白,幸好他们这样做了,不然的话……
紧了紧身上的黑色袋子,凤阳眸色微沉。
莫扬的伤好的出奇的快,因为他受伤了,所以莫月华也格外开恩,把外放的卡米尔给招了回来。
这几天都是卡米尔在莫扬的身边照顾着的。
“爹地,弗瑞德回来了,要让他来见你吗?”卡米尔如是的问着床上一脸惨白相的莫扬。
莫扬顿了下,眼底一片杀机,沉声道:“让他来见我!”
没一会儿,弗瑞德一脸悠闲的走进房间,一点也不客气的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唏嘘着:“哦,莫,你交给我的任务我都完成了,你为何还是一脸被戴绿帽的样子呢?”
莫扬气得肝疼,是的,他是让弗瑞德去国内,把郝贝那边的事情处理一下。
虽然离开了,可是他在郝贝那边也放的有人,不为别的,他怕裴靖东对郝贝不好啊。
所以在得到消息,说裴靖东对郝贝的种种时,就觉得顾竞然那份医学补膜报告肯定有误,毕竟当年的事情,郝贝没了记忆,他却是有的!
当年的郝贝才屁大点,根本就没有受到侵害好不好!
“呵,我让你去帮我做事,你倒是帮你自己做事了吧!”莫扬没好气的说着,要不是他不方便,而且这事让别人去更不合适,他是不会找弗瑞德去做的。
弗瑞德上次得罪了人,受了重伤,也是他找凤阳出手给救回来的。
“呵呵,可别这样说啊,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好东西要分享的不是么?”弗瑞德嘻笑着,试图营造出和谐的气氛来。
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怎么可能会和谐得起来!
“有些东西可以分享,有些东西却是一辈子不能分享的,我看你最近是太闲了,我听卡米尔说……”莫扬冷冷的丢来了一句话,却是让弗瑞德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卡米尔流外的地方正是——费烈斯坦岛的……
“ok,ok,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弗瑞德兴手做投降状。
莫扬扯唇轻笑,鄙视的开口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有自信吗?因为你们比我有顾虑,而我只有她!”
弗瑞德拧了眉头,面上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心底是不服气的冷哼着:自信,哈,真不知这货哪来的自信?他想到自己在国内时所看到的那番激情画面,真心不想刺激莫扬这二货的,不然的话准保刺激的他吐血而亡!
你在这儿自信有个屁用啊,人家夫妻恩爱你懂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