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餐厅，一众亲戚们的脸上便没了悲戚神色，有说有笑的对童家的建筑装修品头论足，这个说走廊的柱子没盘龙不好看，那个说木质的椅子太硌腚跟沙发差远了，还有个年轻人拍着桌子说包子米粥难吃，非让佣人给他上龙虾不可。

这帮人已经卑劣愚蠢到在人前懒得装样的地步，在他们心里，只要不是童鱼，其他的根本不用在乎。

秦歌不愿再看他们肮脏的嘴脸，捏了俩包子就出了门，走出没多远就听见餐厅里传来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有哭声传出来。

他眯了眯眼，转身回到餐厅，就见一个佣人小姑娘倒在地上，脸上还踩了一只脚，脚的主人是个胖妇，他记得是童鱼姑***儿媳妇。

胖妇边踩边骂：“侬个小巴子、寿缺西，眼睛瞎掉啦！”

小姑娘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清清秀秀的很干净，眼睛里满是泪也不敢反抗。离她不远的地方倒着一个碗，而胖妇的衣服上还溅了些粥。

“婶子狠狠打，这种不开眼的下人就该好好教训。”餐桌前有个年轻人一边拿纸巾擦袖子一边骂道，“都说了要她上龙虾还往上端粥，分明是看不起我们，***等老子住进来，非全炒了他们不可。”

到这会儿秦歌已经全明白了，谁家大早晨的会准备龙虾？小姑娘端来的粥被年轻人打翻，泼溅到胖妇身上，然后这些人就开始拿她出气。

秦歌很生气。小市民市侩一些贪婪一些都有情可原，但是如果丢掉了做人的底线，那就***了。

他阴着脸走过去，胖妇梗着脖子还想训斥两句，眼神一对上他的眼睛，吓得一哆嗦，赶紧收回脚退回桌旁。

秦歌扶起女孩儿，见她半边脸都肿了，上面的五指印十分清晰，强忍着愤怒柔声道：“先别哭了，小姐早晨还没吃东西吧！去准备一些送到灵堂。”

小姑娘吸着鼻子道了声谢，回厨房准备去了。

秦歌看着那个胖妇不说话。胖妇仗着人多恢复了些胆气，大骂道：“册那，小赤佬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