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路不满道：“你笑什么？”

秦歌说：“没什么，忽然觉得你很可爱。”

方小路脸色一红，扭过头去低声道：“不知所谓。”

“你想说什么？”童鱼可不像方小路这傻妞那么好糊弄。

秦歌也不隐瞒，直接问两人：“你们难道真的觉得胖子成是好人？”

两女点头，秦歌一脸竖子不足与谋的悲痛，“你们难道就没想过：大好人会混黑吗？大好人能在风雨飘摇的江湖中屹立不倒吗？当年在你外公手下叱咤风云的元老们如今何在？大好人能好好活到现在吗？”

童鱼和方小路同时傻眼，她们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其实何止是她俩，就是整个齐海黑道都没人想过，这跟愚蠢与否无关，只是思维惯性而已。

童鱼不想相信秦歌的话，但怀疑的种子生命力最是顽强，只要种下，就一定会生根发芽。于是她道：“你说的只是猜测，并不能说明什么。”

“你想要证据？那好。”秦歌道，“两年前，阿豹的心腹上了一个高中女生，而这女生恰恰是杨小安的女朋友，杨小安气不过，找个机会把阿豹的心腹给砍了。这事你知道吗？”

童鱼点头说：“知道，我还知道后来杨成把小安毒打了一顿，然后又亲自摆酒向阿豹的心腹道歉，愣是逼着小安亲手把女朋友送到了那个心腹的床上……”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嘴，惊恐的看秦歌。

秦歌说：“看来你已经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哪里不对劲？这不正说明了杨成的软弱无能吗？”方小路插嘴道。

“说你是个长腿傻妞还不承认。”秦歌不失时机的打击一下方小路，在她发怒之前赶紧继续道。

“那件事情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阿豹心腹的错，夺妻之恨啊！不砍死他已经是杨小安克制后的结果了。杨成实力弱小，可地位是跟阿豹持平的，就算再软弱，无非是赔点医药费而已，用得着让儿子把女朋友亲手送到别人床上吗？”

“这恰恰说明了他不是好人，而是一个为了麻痹对手，不惜放弃尊严；为了教育儿子，不惜逼他放弃女人的阴狠之辈，跟他比起来，岳不群都算君子，也就《圆月弯刀》里的柳若松可比了。”

童鱼此时已经差不多接受了秦歌的判断，以前因为先入为主的想法，她和方小路一样，都认为杨成的做法只是软弱无能，此时才明白，这一直都是杨成的保命利器。

“就算你说的对，但这也只是证明他不是好人而已，并不能说人家就是坏人呀！至少他对小鱼儿没什么威胁，为什么不能争取过来？”方小路再次发问，像个敬业的捧哏。

“只是这些确实不能证明杨成有威胁。”秦歌道，“但是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我对鱼龙帮做了很详致的调查。”

方小路点头说：“知道，你连人家小鱼儿丢了项链哭几宿都知道，我都怀疑当时你是不是趴窗户上偷看了。”

童鱼望着秦歌，眼睛亮晶晶的。她当然不信那时秦歌在偷看，只是很好奇，毕竟昨晚他才接下保护自己的任务，他到底拥有怎样强大的力量，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获得如此精确的情报？

“根据我的调查显示，小甜甜手下九个大佬，瘸腿张已经公开造反，苏狼忠心不二，陈阿豹早已跟火炮狼狈为奸，许梦菡则拉拢了刀疤黄，而杨成最近没什么动静，倒是他儿子跟最后两位大佬的孩子打得火热。”

童鱼皱眉道：“你是想说，杨成可能已经获得了那两位大佬的支持？”

秦歌说：“不是可能，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