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说完就要挂电话,忽然方小路又悠悠的喊了一声:“小鸽子……来陪陪我好不好?”
声音如泣如诉,嗲嗲的,听的秦歌耳朵都麻了,一时都不敢相信这是方小路能说出的话。
见秦歌不吭声,方小路又道:“你来嘛!求求你了,一个人喝酒好无聊的,我总是一个人……你要是不来,我可就找别人了哦!已经有好几个男人过来请我喝过酒了呢!”
“好吧!你在哪里?”
挂断电话,秦歌叹了口气,答应方小路并不是因为别的男人请她喝酒,而是那句“我总是一个人”让他有些莫名的心酸。他曾经独自外逃,惶惶如丧家之犬,那种恐惧伴随着的**,是他一辈子都不想再次经历的感觉。
回头看看童鱼的房门,秦歌拨了一个号码。
十五分钟后,管家福伯领着一个年纪和童鱼相仿的女孩儿过来。
女孩儿的头发很长,马尾辫的根部都快绑到了头顶,辫梢却仍然搭在翘臀上。她的皮肤很白,灯光下仿佛透明一样,只是表情有些冷漠木然,乍一看上去就像个漂亮精致的充气娃娃。
她上身穿一件普通的短袖白衬衫,系着领结,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短裙,小腿上穿着白色棉袜,脚蹬一双圆头皮鞋,身后还背着一米多长的画筒。
分明就是一个学美术的普通高中生。
但秦歌知道,这女孩儿才不是什么高中生,她的画筒里也不是画具,而是一柄杀人饮血的刀。
“小白,你怎么来了?那几个家伙没了你的管束,还不翻了天啊!”秦歌笑问。
名字很奇怪的女孩儿没有先回答,而是将画筒解下放在一边,然后跪坐在秦歌面前,接着双手前伸轻触地板,俯身就是一个标准的日式跪礼。
“非常抱歉,让主人您今晚亲身涉险,这是白鸟的疏忽,请主人惩罚。”
女孩儿声音冰冷之极,但语气中的坚定让人绝不会怀疑她的真诚。
“好了,这不是国外,起来吧!我不是没事么?”
秦歌不以为意,可白鸟却一动都没动。
“唉……”对她的固执十分熟悉的秦歌叹口气,板起脸道,“好吧!这次就先记着,如果下次再犯,两罪并罚。”
白鸟又行了一礼才起身。秦歌指指童鱼的房间,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童鱼的安全暂时由你负责,有问题吗?”
白鸟摇摇头,躬身退入廊柱的阴影之中。
海妖酒吧跟无数的酒吧一样,迷幻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都称职的躁动着人们的心脏,酒精撕去他们的伪装,翻出白天深埋心底的**,以寂寞为名,寻找着同样肮脏的对象。
方小路独自坐在角落的一个卡座里,趴在桌子上,下巴垫着左臂,右手把一杯红酒举到眼前,透过那血一般的颜色不知在看什么。
一个西装革履的魁梧男人走过来,说:“这位小姐,我家少爷想请您过去喝一杯。”
方小路抬起醉意朦胧的双眼,问:“你家少爷是谁?”
男人指了指二楼栏杆,那里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朝这边举杯示意。
方小路这会儿连人家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摇摇头说:“不去,我还要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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