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琪依然没有想清楚要不要做秦歌的情人,之所以给他打电话,只是不想就这么放弃,而且,每当夜深人静时,她偶尔还会觉得很享受现在与秦歌之间的暧昧关系。
就像中了某种毒瘾,清醒时想要远离,思念时又渴望相见,若即若离,不到最后一刻,永远都不知道结果是好还是坏,甚至希望结果永远不要到来。
所以,当秦歌去了她的宿舍后,她没有给他脸色,也没有表示幽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为他夹菜,给他擦嘴,甚至被吃豆腐也笑脸相迎,只是坚决的拒绝了秦歌要进一步的想法。
秦歌对裴琪也不强求,吃完饭便拥着她在床上美美的午睡起来。
下午,当秦歌还抱着女人睡觉的时候,小白坐在教室里正望着窗外出神。
她对于任何动作类的技术都能一学就会,堪称天才中的天才,可不知是不是异能所带来的后遗症,只要一涉及文化知识,脑袋就会成为浆糊,明明老师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听懂,可组成一句话就成了天书。
不过,以她安静的性子,就算听不懂,也是能正襟危坐一整天而不让老师发现她其实是在发呆的,可自从白鸟泽衣出现,她的心就有些乱,时常都会不自觉的望向窗外,回忆起自己的童年。
对于自己的亲生父母,她只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象,只记得他们都是农民,家乡冬天会下很大的雪,倒是在白鸟家的生活,让她至今记忆犹新。
去了白鸟家不久,她就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因为虽然学习很笨,经常被先生打,但在武道方面,她却有惊人的天赋,无论多么复杂的招式,看上几遍便能融会贯通。
每当得到武道老师夸奖之后,她总是会第一时间跑去告诉养母,养母则会温柔的抱住她,给她唱一些十分好听的歌曲,只是每次抱完,她都会发现后背的衣服有湿过的痕迹。
当时的她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知道,那是养母的眼泪。
养父很严厉,每天早晨出门,到晚上才会回来,在吃饭时简单询问过她一天的功课和训练之后便不说话了,没有夸过她,也没有骂过她。
但她知道养父是爱自己的,因为有练武天赋,感觉十分灵敏,所以她知道经常在半夜为自己盖好被子的人就是养父。
如果只是这样,即便训练的再辛苦些,她也会觉得自己的童年是幸福的。
在她十岁那年,养父带着她去见了家族长老,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个同龄人,她已经记不起他们的名字了,但还记得他们跟自己一样,都是在学习或武道方面极有天赋的人。
当时,在长老一侧的坐席上还有一个女孩儿,看样子跟她差不多大,是白鸟家的大小姐,名字就叫白鸟泽衣,她记得很清楚,因为之后不久,白鸟泽衣就离家出走了,还是她亲手抓回来的。
那天的长老们都说了些什么,小白不知道,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晚上,从来都没有争吵过的养父母吵架了,他们声音很大,养父还砸了桌子。
她吓坏了,躲在自己房间里不敢出来。
后来,他们不吵了,养母不停的呜呜哭泣,而养父则开始喝酒。
从那天之后,小白就再也没有见过养父母脸上的笑容,幸好,那个叫白鸟泽衣的大小姐总是来找她玩。
小白一开始很奇怪,明明自己抓她回来的时候还揍过她,可她非但没有生气,还经常送许多很漂亮的礼物给自己。自己练武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自己考试的时候,她就偷偷从窗外丢答案,甚至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还会跑到自己被窝里做那些羞羞的事情。
虽然养父母不知道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但有了白鸟泽衣的陪伴,小白还是觉得自己很幸福。
然而,幸福通常只是人生的点缀,残酷才是它永恒不变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