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的主人很土豪,卫生间都是按照欧式宫廷风装修的,奶白的墙壁上装饰着无数金边和金线组成的繁复花纹,墙角的装饰柜上还摆放了好几束怒放的鲜花,空气中闻不到一丁点卫生间该有的味道,反而有股淡淡的清香。
会所的主人也很贴心,连地板上都铺了厚厚的地毯,这样就让穿长裙的女宾避免了因担心裙摆弄脏而掀起裙子的尴尬。
安彤甄进卫生间后就长出了口气,靠在门后将手放在左胸上,试图安抚剧烈的心跳。
她艰难维持了名存实亡的婚姻近十年,也守了近十年的寡,原本以为会一辈子都守下去,谁知一场酒醉之后,一个叫秦歌的家伙极其粗俗霸道的闯进了她近乎干涸的心。
她出身名门,受的是传统教育,也认为相夫教子,操持家业是一个女人的本份,几十年来,即便是在最荒唐的梦中,都没有出现过丈夫以外的男子,更不会出现那些各种羞耻姿势和花样的场面。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女人很无趣,但家族根深蒂固的教育已经彻底压制住了她的本性,让她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于是,她就想,丈夫在外面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这个家还在就行。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纸离婚协议砸断了她心上那条名为“婚姻”的枷锁,紧接着意外的一场酒醉就让另外一条名为“道德”的锁链岌岌可危。
她迷茫,她害怕,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却怎么都无法阻止秦歌出现在梦境之中。他就像是一个恶魔,勾引出她心底压抑许久的叛逆和**。
压力越大,反抗也就越大,她作为人类,向往自由的天性从懂事起就开始被压制,直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年,猛然冲破桎梏,就犹如火山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
没有爱上秦歌,这一点安彤甄很确定。她对他的感觉很复杂,有点生气,有点恐惧,有点好奇,想要远远离开,却也还有那么一点点想要靠近。
总之,一想起他,她的心就会乱,没着没落的,生怕跟他在一起多呆一刻、多说一个字都会不小心跌落深渊,再也爬不上来。
站在盥洗池前,安彤甄望着镜子里脸红如花的女人,喃喃自语道:“安彤甄呀安彤甄,难道你骨子里是个yindang的女人么?”
“我喜欢yindang的女人。”
身后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安彤甄大骇转身,就见秦歌双手插兜斜靠在门上,并不怎么英俊的脸上笑容迷人,充满了来自地狱的诱惑。
“你……你怎么可以进来?这里是女厕,快滚出去!”安彤甄压低声音怒道。
秦歌挑挑眉,抬脚缓缓向她走去。
安彤甄眼中的恐惧再也掩饰不住,一步步后退道:“你要……要干什么?别过来!”
“你呀!”
“什么?”
秦歌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你问我要干什么,我的回答就是‘你’呀!”
安彤甄的脸色瞬间通红,又退了一步,后背却靠在了厕所隔间的门上。
没有听过粗俗下流话的人,对这种话基本没有免疫力,要么会极度厌恶,要么就会心神不宁,很不幸,安彤甄属于后一种。
一个“干”字再加上个“你”,让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警告你,别再过来!否则、否则我可要喊人了。”
秦歌脚步不急不缓,边走边啧啧道:“上次还说要报警,今天就变成要喊人,那明天是不是就只会喊床了?哦,应该是叫chuang才对!女人,我很期待呢!”
说着,他已经来到了安彤甄的面前,贴近她的身子,一手环住她的腰肢,一手轻抚她那令人惊艳的细腻脸庞。
也不知安彤甄是怎么想的,见威胁吓不到秦歌,心里一发狠,竟然张嘴咬住了他抚在脸上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