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距离白家别墅不太远的一栋小楼内,那个在白震面前表演的艺伎正在擦拭脸上的妆容。
她的手指纤长,动作很慢,看上去十分优雅。
随着脸上的白粉一点点被拭去,她原本肌肤的颜色也露了出来,竟然并没有比抹上白粉后深多少,而且晶莹剔透的,堪称名副其实的冰肌雪肤。
她无疑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只是浑身上下散发的冰冷气息,让她充满了一种“生人勿近”般的危险。
房门被敲响,那个先前为她伴奏的乐师弯腰走进来,跪下道:“冥王已经离开白家别墅。”
女人动作不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白震死了吗?”
“没有。”乐师回道。
女人细长的眉毛挑了一下,又道:“说清楚。”
“是。”乐师说,“因为有白鸟与天宫两家家主在场,属下不敢过于接近,所以不知道冥王与白震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们交谈了许久,冥王还开枪打伤了白震,白震似乎被吓住了,在冥王离开的时候就下令施放了人质。”
女人闻言沉默片刻,嘴角便微微翘起,挥挥手让乐师退下。
五分钟后,卸完妆容的女人将灯关掉,盈盈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伸手将两扇门一样的窗户打开,然后在冬夜的寒风中解下腰带,双臂向下一展,和服便从缎子般顺滑的身躯上掉落。
月光下,女人的身体曲线仿佛雕塑般典雅完美,只是随着寒风飞舞的长发让她的危险气息中又多了几分诡异。
“冥王,有白鸟家的那个小丫头在,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吞日’的秘密。也好,倒省的我出手了,反正只要你去了北海道,它和昆仑盘就都会是我的。”
说着,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女人便仿佛沙砾堆砌一般,瞬间化为无数晶莹粉尘,随风而逝。
北海道,一家综合医院的特护病房内,身穿水手服的马尾辫女孩儿安静的坐在病床前。她怔怔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人,表情木然,眼睛里却充满了悲痛与哀伤。
这个女孩儿就是小白,床上躺着的,自然便是她的养母。
医生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她养母到底患了什么病,只知道病人几乎所有的器官都在快速的衰竭,能用的治疗手段都用过了,却没有丝毫用处,只能借助仪器和药物尽量减缓病人器官衰竭的速度,就这样,他们也认为病人剩下的生命不足两个月。
对此,小白没有做任何表示。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母亲根本没有生病,而是中了毒。
在齐海收到的橡皮子弹里的纸条上写的很清楚:只要把秦歌带到北海道,她的母亲就能痊愈。
女孩儿深爱着母亲,也同样深爱着秦歌,所以她选择了暂时隐瞒。
原本,她心里还抱有希望,以为敌人选择这种方式,可能就是因为实力不如秦歌,然而,当她见到对方之后却绝望了。
她做不到牺牲秦歌来挽救养母,所以才会让白鸟泽衣用担心自己分心的理由阻止秦歌过来。
“明明有治病的办法,却眼睁睁看着母亲一点点死去,白鸟羽心,我似乎低估了你的冷血与残忍。”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小白的双手骤然握紧,随即却又松开,没有回头,只是调节了一下空调,好让因为女人到来而降低的温度重新升上去。
对于小白的反应,女人并不奇怪,她就那么全身**的走到病床前,俯身看了看已经瘦的犹如皮包骨一般的小白养母,然后淡淡道:“不知道你想过没有,你不肯把实情告诉冥王,为什么我也没有把消息透露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