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安静下来,纷飞的细雨像雾一般,将两人之间淡淡的温馨和爱意弥漫。
良久,丁曼开口问:“后来呢?”
“什么?”
“你挨打的事情啊!”
“哦!后来啊!因为乔老院长不喜欢我打人,再加上我一个人也打不过人家好几个,可我又咽不下那口气,怎么办呢?我就想啊想,想啊想,最后还真叫我想出一个主意来。”
丁曼接口道:“以你的性子,肯定是个很坏的主意吧!”
“还真是个坏主意,特别特别坏的主意。”秦歌顿时哈哈大笑,点头道。
“那个时候,孤儿院离市区很远,周围只有一个小村子,村子附近还有一个砖窑厂,是村长开的,许多村民都在那里做工。有一天,我偶然碰见揍我的那帮孩子的老大的父亲在路边摊喝闷酒,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村长克扣了他的工钱。
于是,我找了一个罐头瓶,抓了半瓶子蚂蚱装进去,然后去茅厕又往里面灌满了稀粑粑,当天晚上就狠狠的扔进了村长家的窗户……哈哈哈……”
说到这里,秦歌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道:“接着……接着我大喊一声:王……哈哈……王八蛋村长,还……还我爹工钱……后来,那孩子的父亲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他是被村长的儿子狠狠揍了一顿……哈哈哈哈……”
丁曼听完也忍不住笑起来,不过笑着笑着忽然脑补出几十只粘着屎的蚂蚱满屋子乱蹦的场景,顿时又开始一阵阵反胃,不由嗔道:“你这家伙!从小就坏的冒油。”
就在这时,秦歌的笑声慢慢的低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一点点严肃起来,到最后,竟变成了略带些伤感的样子。
“就这样,我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城里来了一辆警车,带走了那个孩子。”
丁曼一怔,问:“为什么?”
秦歌深吸口气,说:“他被村长儿子打的很惨,受不了心里憋着的那口恶气,就找了个机会,用刀捅死了村长儿子。”
丁曼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的结局竟然会如此残酷,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有怎样的反应才好。
秦歌的话还没停。
他接着说:“可能是因为天性就凉薄的缘故,当时的我并没有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反而满心思的都在琢磨另一个问题——村长的儿子那么厉害,打得他那么狠,为什么他还会去桶村长儿子呢?
后来,我弄懂了,是因为那个孩子并没有发自心底的害怕村长的儿子,他心里有气也有胆,才会想着报仇。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一个道理:routi上的伤害并不足以让敌人屈服,唯有恐惧才可以。”
说完,秦歌离开丁曼的怀抱,深邃的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用一种令她浑身发冷的声音说:“这就是我玩弄白家的原因。杀人者,人恒杀之;唯有恐惧和绝望,才是一个真正的强者应该给予对手的东西,也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女人,这样黑暗的我,你还愿意喜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