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霜合上记事本,倒进床里,放下帐子。
她把头埋在被子里,只剩两只脚在外面。
被子开始轻轻的动。
后来,床也轻轻的动。
叶铭阳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样子。
他轻轻的走过去,看了一会儿,伤痕累累的脸上,都看得到,是起了担忧。
他不禁轻轻碰了碰那两只脚。
林霜霜一下子把脚缩了进去。
帐子里,她努力收敛脸上残余的笑,看着帐子外头的身影。
叶铭阳隔着帐子,都在担心呢。
林霜霜勾住头就下了床,一路出去了。
灶间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碗筷。
崭新的小竹笼屉里,轻缓的白烟在小巧的包子上袅袅,暗色的汁水在薄薄的皮子下晃动,一碟子醋在默默的傲娇,一碟子辣椒有无声的热情。
林霜霜干脆利落的在唯一的凳子上坐下,拿起筷子就吃。
今天是29号,那今天这个算什么,叶铭阳馅的小笼包吗?
哼!那就多吃!
不对啊,叶铭阳的本子上,记的是一日三餐,那,昨天中午,她错过了什么呢?今天中午,又有什么呢?
林霜霜一边想,一边吃,一下子吃了一笼屉。
本来,她想洗碗的,但是看见叶铭阳出来了,站在一边探究的看她,她又使劲埋下头,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自行车推出门,林霜霜直接骑到山角村拿了豆腐干,又急急忙忙的走了。
山角村家里,郑金娥缩着脖子和叶静贞说:“静贞,霜霜刚才问我,昨天家里都吃了啥。这,是啥意思啊?”
叶静贞转转脑袋:“啊?只是问这个?那你说啥?”
“我说?我就说茭白炒虾仁啊,不铭阳烧的吗,还能说啥?”
“那霜霜有没有说什么呀?”
“没有呀。她就把豆腐干拿了,走了。那你说,我没说错啥吧?”
叶静贞皱皱眉:“我不知道啊,应该没说错啥吧,霜霜大概就是关心我们,是不是好好吃饭吧。”
“哦,那,你说,铭阳昨晚三更半夜的鼓捣肉馅,一早又不见了人,他到底做什么呢?”
“娘,我也不知道了,铭阳也是古怪,问什么也不开口。我让他去找赤脚医生拿点药,他也没理我,哎哟,他这个样子,看着怪怪的,我再看个两三天,不行的话,我再来问霜霜吧,一直这么下去,确实不是个事。”
“唉,好吧。”
叶家娘俩有些忧心,有些无奈。
林霜霜今天倒是打定了主意,中午的时候,回家看看,那个男人到底在家搞什么,不,煮什么。
所以,这一天,林霜霜把豆腐干送了,再把一万块钱送到了罗工程师那儿,就骑车回东山镇了。
可林霜霜刚到租的院子拐角处,便看见,秦阿婆正靠在她那半边的院子外头,往墙洞里张望。
林霜霜把自行车推到她背后,她都没有发现。
林霜霜在她背后干咳了一声:“咳咳,阿婆,你看什么呢?”
秦阿婆还吓了一跳,转身见是林霜霜,她半嗔怪、半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