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走过来的少年,伸手接过了玻璃杯。
顾徭走向客厅,挑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帮我一件事吧。”
杜明祁没多想:“什么事?”
顾徭喝了一口红茶,殷红的唇抿了一下:“催眠我。”
她其实并不愿意这么做,但必须要试一试。
比起外边的心理医生,顾徭更相信杜明祁。
杜明祁迟疑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顾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确定?”
少年情绪淡淡,仍然是慵懒桀骜的模样。
她点头道:“别问我为什么。”
杜明祁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红茶,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不可能不问你的徭徭,催眠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治疗手段,多用于有心理疾病的人群。”
顾徭懒洋洋的挑了挑眉:“我就是。”
杜明祁语噎,他虽然知道顾徭身上是有些非比寻常的地方,可潜意识里,他并不愿意承认她有病。
杜明祁长久沉默,手中玻璃杯用力捏着。
顾徭漫不经心道:“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心理疾病,你要是为难的话就算了,我也可以找别的人。”
杜明祁立马抬头看了她一眼,肃然摇头:“不可以徭徭,我帮你。”
催眠是存在一定的危险性的,让别人对她进行催眠,他怎么可能放心。
顾徭打了个哈欠,送他离开:“改天你再过来一趟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什么时候回m国?”
杜明祁放下杯子,“这次会多留两天,老爷子这次因为我对你知而不报,生了不小的气,不会轻易放我走,大概会在国内待一个星期左右。”
顾徭把他送上车:“我会在一个星期之内给你打电话,你记得把手机藏好,别被舅舅收缴了。”
杜明祁失笑了一下:“我还不至于沦落到山顶洞人的地步。”
顾徭散漫的摆了摆手向回走。
身后传来了杜明祁的声音:“徭徭。”
月光下,少年眉眼恣意鲜明,一只手撑在车窗旁,偏了瓷白侧脸:“怎么了?”
杜明祁勾了勾唇,眼神干净到比月光清澈。
他声音温暖,语气里却带着许诺般的郑重:“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我最想保护的人,以后也会是。”
顾徭顿了一下,潋滟眸子微微眯了一下。
杜明祁关上车窗:“回去吧。”
顾徭点了点头后退一步,目送他离开,直到车子已经看不到影子。
她站在别墅门口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看向隔壁亮着的灯光。
眼神闪烁了一点幽眛,却没有去打扰。
不着急,暂时还有一点事情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