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溜秋拿到了煎饼之后,一群流浪汉开始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手里的煎饼,一副干仗的气势。
顾徭看着这些人,突然觉得自己也没那么饿了。
她脱下外套垫在脑后,坐在报纸上,枕着桥洞闭目养神。
黑不溜秋感觉到有被抢食危险,三下五除二的把饼塞进嘴里,心满意足的翘着腿躺了下去。
之后的一个小时……
由于煎饼的香味经久不散,桥洞底下开始充斥着各种“咕噜噜”肚皮叫唤的声音。
顾徭听着声音越来越大,烦躁的睁开了眼。
她站起来踢了一脚黑不溜秋。
黑不溜秋刚睡着,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揉眼睛,纳闷道:“怎么了兄弟?”
顾徭抬了抬下巴,示意旁边两块报纸的地方:“看着地盘,我出去一下。”
“出?出去一下?”黑不溜秋挠头,莫名其妙:“行吧,看在刚刚煎饼的份上,你快点儿回来哈!”
顾徭出了桥洞,拐回去找了找小推车,距离不算远三百米左右。
不到五分钟,“轰隆”一声推车直接到了桥洞前的空地上。
流浪汉被动静惊到,纷纷走出去围观。
“咔嚓”两个鸡蛋碎了,热油上凝固成金黄的蛋饼,顾徭随手把蛋壳扔进回收箱。
少年眉眼放肆而不羁,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只专注面前煎饼,随口一问:“买不买?”
流浪汉们吞口水,摸钱袋。
一圈的大花臂,气势汹汹的丢下两个钢镚儿。
“来两张,双倍火腿。”
缠着绷带的大哥:“小兄弟,多刷油少放盐,老子不能吃太咸。”
顾徭淡淡扫了一眼:“排队。”
这一会儿的功夫,煎饼卖出去多少张,顾徭没有数,反正材料都用完了。
枕着满满的煎饼香,大家安心的回到桥洞,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天亮,三三两两的爬了起来,一拍大腿对着顾徭打招呼:“小兄弟,明天还来哈,给你留床位。”
顾徭喝光最后一口果汁,目送不少人收拾东西离开,不冷不热的翻着手机。
旁边的黑不溜秋凑过来:“你不走啊?”
顾徭挑了挑眉,目光锋利的看过去:“有意见?”
黑不溜秋忙摆手解释:“没没没!别误会,我不是赶你走的意思,这桥洞又不是我家,只不过我看你身上穿的挺好的,人也俊的很……”
顾徭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骨节分明的五指却飞跃在屏幕之上,仍然试图进入哈撒的局域网。
黑不溜秋瞥了她一眼,喋喋不休道:“你是第一次住桥洞吧,看你人不错,我给你讲讲吧……”
“嘿!你别看这里边住的人看上去都不怎么体面,实际上大有来头啊,别以为只有流浪汉,实际上里边也藏着做大生意的老板,跟雄霸一方的大哥。”
“你瞧见刚离开,缠着绷带的那个了吗?他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以前手底下指不定管着多少个小弟呢,别看现在被人打的胳膊都折了,养好了回去,又能重振旗鼓……”
“还有昨晚上扛着麻袋的那哥们儿,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八成是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