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制住了心里不对的渴望,也在慢慢的稀释对立的两个灵魂。
顾徭不清楚他说的对不对,但她必须让自己好起来,即使是跟排斥的一些东西和解。
从秋天到初冬,才不过半个月,天气说变就变已经凉了下来。
穆深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去过公司,一直留在家里照顾从“老虎”变成“病猫”了的少年。
任凭外界传的沸沸扬扬,他都没有半点正面回答的意思,在家里待多久了,甚至连下厨都多了起来,渐渐的曲迟几乎都要失业了,少送不少顿饭。
顾徭吃了药打瞌睡的时候,穆深就坐在旁边看书守着,她每天总有几分钟的痛苦煎熬的时候,还是不定时发作的。
穆深有时候能发现,有时候不能,顾徭伪装的太好。
除了前几天会出现失控的情况,少年更多的是散漫坐台阳台上,若无其事的捏着搪瓷杯,撒一把谷子喂路过的鸟雀。
她一般下午一点钟开始睡,到夜里十点会醒过来,他做了晚饭,她就吃了晚饭,到了十二点又会接着睡过去,早上五点钟起床。
这种情况又持续了一个多月。
这年冬天下了第一场雪,顾徭套了件白色面包服,打开了窗户,让冷风吹进房间里。
少年翻箱倒柜,找出了所有的药瓶,顺着窗台,把蓝色的药片全都扔进了雪地里。
等到穆深发现了之后,关上窗户。
不出意外,顾徭发烧了。
穆深打电话让人开了药:“阳光明媚的时候,连窗帘都不肯露出一条缝,今天下雪,两扇窗户全都打开,想出去吗徭徭?”
顾徭自从办完丧事回来后,两个月没有踏出家门一步,她不确定这种状态出门,会不会犯罪而不自知。
虽然精神病杀人不判死刑,但能不麻烦的,最好不要麻烦。
顾徭吃了药又犯困:“明天出去吧。”
穆深愣了一瞬间,缓缓点头。
“好。”
心口大石落地。
他知道她如果不确定自己好全了,是不会出门的。
顾徭猛的睁开眼,怀疑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拦我?”
穆深失笑,转身向外走。
顾徭拽住他不松手,他一转身,她就两眼茫然的倒在他身上。
少年表演的情真意切,头疼的拧着眉心:“我发烧,我不能一个人待着。”
穆深被迫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尽管她已经全好了,不需要他再这么看着。
生物钟更改,第二天顾徭一觉睡到了八点半。
穆深开车带着她在积雪未融化完的城市里闲逛,毕竟两个月没出门,她的愿望,他都会竭力满足。
帝都其实没什么可逛的,最多的就是人。
顾徭也没什么景点想去,她就是出去逛逛而已。